男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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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张楚出了医院大门,只在门口犹豫了二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走到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往诗茗那裡去了。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张楚的爱人诗芸正躺在医院产房裡等候分娩。诗芸听医生说她今夜裡不会生下孩子,就叫张楚回去休息,别在医院裡守着,明早再来。张楚起先不愿走,担心诗芸夜裡万一生下小孩,她身边没有人照顾。后来,诗芸叫值班护士来说服张楚,让他回去休息,张楚这才回去。此外,张楚也觉得他在医院走廊裡坐着,反而让诗芸休息不好,诗芸肯定捨不得他坐在那裡熬夜,心裡会念着他。


张楚这刻坐在车子裡,望着窗外马路上的霓虹灯,心裡突然一热。今夜,似乎成了他人生的一个分水岭,明天,他就成了一个父亲了,张楚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


车子到了诗茗住的楼下,他付钱下车后,就往楼上走。到了诗茗宿舍门口,他掏出钥匙开门,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去,想不惊醒诗茗,可进到房间裡,还是惊醒了诗茗。诗茗知道是张楚来了,刚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张楚已走到床边上。张楚在诗茗身边欠下身子,想给诗茗一个吻,诗茗却一个呵欠,伸手一勾,就把张楚揽倒在她的怀裡。诗茗一边「嗯嗯」地吻张楚,一边手在张楚的身上抚摸着,顺带把张楚衣服的纽扣也解了下来。张楚爬上床时,身上已是一丝不挂了。


张楚和诗茗一阵亲热过后,诗茗像是才想起来似的,问起她姐姐生产的情况。张楚告诉她情况后,诗茗在张楚的腰上揪了一把,说,你现在还有心到我这裡来?诗茗儘管嘴上这麼说,可她心裡却是甜丝丝的。但张楚听了诗茗这句话,以为她说的是真心话,毕竟生小孩是人生当中的一件大事,所以诗茗这样一说,他也就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他想到这裡就对诗茗说,我本来也不想来的,怕你心裡这个时候拨不去。诗茗听了这话当即一掌就把张楚从身上推了下来,并把身子背过来对着他,说,你原来是怕我生气才来的,你心裡根本就没有我。张楚这才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连忙为自己辩解,说刚才的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的,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心裡一直想着她等等,直说到诗茗把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搂住他的腰,吻他,张楚才住了口。


张楚一觉醒来,已是早晨七点多钟,张楚慌得赶紧起床。诗茗似乎还没睡够,身子倦在张楚怀裡都懒得睁开眼睛,一隻手搭在张楚的胸前似乎梦境酣意正浓。张楚坐起来把诗茗的手从自己怀裡拿开,跳下床拿过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套衣服一边问诗茗今天什麼时候去看诗芸。诗茗在被子裡翻了个身,半寐半醒地「嗯」了一声,然后还是只恋睡觉,也不回答张楚。张楚心裡这刻全念着诗芸躺在医院裡,心裡开始犯毛,他不知道诗芸昨晚的情况如何。诗芸本来按预产期还要迟个一二十天才会生产,现在提前到来让张楚全没了主意。他丈夫娘也就是诗芸诗茗的母亲,今天要从老家山东过来,张楚怕自己哪儿做的不好,落话给丈母娘说。所以,他渐渐地就有些急不可待起来。他穿好衣服后,也顾不得漱口洗脸,抬脚就往外走,刚走到房门口,诗茗突然坐了起来,裸着身子,对张楚说,你就这样走了?张楚听了,赶紧走回去抱了抱诗茗,又吻了一下诗茗的头髮,一边还把手伸在诗茗的胸脯上,在她的两隻乳房上揉了一把,然后才说,我必须走了,你姐姐万一在医院裡生了就糟了。


张楚出了诗茗的宿舍门,下楼拦了一辆的士,就往医院赶去。诗茗三个月前才离的婚,她离婚前,与本厂裡的一个研究员的婚姻关係仅存在四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她结婚是因为张楚,离婚也是因为张楚。张楚和诗芸是大学同学,他们在大学裡就恋爱了,一直爱得热热闹闹,是很让人羡慕的一对,他们毕业后又一起留在南京工作。诗芸分在一家科研机构工作,张楚则在某局机关上班。诗芸第一次把张楚带回山东青岛老家时,是个伏天,诗茗刚从北方某工业大学毕业出来不久,在家准备休息几天,然后也到南京某工厂报到上班。她在家和张楚一起待了几天,竟被张楚迷住了。张楚是南方上,长得有些帅气,南方男人的那些温柔、细緻和浪漫的性格,在他身上只嫌多不嫌少。此外,张楚还能弹得一手好吉它,每次晚上她和诗芸一起坐在小院子裡,听张楚弹「爱情是蓝色的」或者「我就是喜欢你」吉它曲,诗茗就有些情不能禁,心裡像搅和的一池桃溪水,漾得慢板。尤其当张楚那肉质的富有性感的手指在弦上一个有力的划拨时,诗茗神情就像呆了一般,心裡会痴痴地想,那手指在身上划拨时是什麼感觉。


这姐妹俩单从长相上讲生得没有多少差别。诗芸在学校裡读书时,曾被市裡的时装模特队看中,照片还在时装杂志封面上登过,若换上诗茗,也是一样的光彩照人。但诗芸比诗茗在性格上要温柔些,诗茗为人有些敢做敢当的山东人的性格在裡面。此外,她身上比诗芸还多一层泼辣子劲,浑身都张扬出一股青春的活力。诗茗既然迷上了张楚,又因着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所以,诗茗在张楚跟前,有时表现出一丝亲暱的动作就放得有些大胆,一瞅见有机会,就给张楚倒杯茶或者削个苹果梨子什麼的,吃饭时,也是跟诗芸抢着给张楚盛饭添菜。张楚一开始没敢往其它方面多想。第一次大家见面,只当是诗茗对他接受的一种姿态,当着诗芸的面,也和诗茗说些愉快话,或者谈些电影名着流行音乐时尚体育新闻传闻等等。诗芸在一旁听了还蛮开心,觉得自己找了个好男朋友,让妹妹这麼喜欢,心裡装满了甜蜜的骄傲。女人的这种虚荣,诗芸也不例外。


几天后,诗茗在张楚面前就流露出一层意思来。诗茗的心思外流并不做作,是因着对张楚的好感和爱慕而发自于内心的流露。刚开始她看张楚,是看张楚的脸,现在她看张楚,却是在寻找张楚的眼光,捕捉他的眼神,然后再顺着他的眼神,去寻找他的下一个可能的动作,那些动作让诗茗看在眼裡简直就是陶醉。诗茗以前似乎从没这麼近接触过一个南方男孩,张楚的言行举止在她眼裡看来,整个儿就是文化得可以淌出杜牧的诗、秦少游的词来,越发让诗茗痴迷,但有诗芸在一旁,诗茗也注意适当收藏起自己那层念头,不让诗芸觉察到什麼,以防她起了疑心,坏了姐妹情谊。张楚同样也喜欢诗茗,又是自己的准小姨子,这层心思就有些微妙。但他在诗茗面前把自己放得很小心,不拿暖昧的言语来烘诗茗的心。他在心裡有一层小心,怕她们姐妹俩串联起来,故意设了一个局,让他鑽,对他进行一次爱情忠诚考核。当张楚从诗茗的眼裡读出一些意味后,张楚不免高兴起来。戏可以演得深动,但眼神是装不出来的,这一点张楚知道。张楚平时本来就很喜欢跟女孩子打交道,他是那种见多不嫌多、十个就十个都往心裡喜欢骨子裡有点风流的男人,但谈到恋爱结婚,他却不是那种随便往哪个女孩子身上都丢棋子的人。所以,他喜欢上诗芸跟喜欢别的女孩子不同,诗芸是那种能给予一个男人一切的女人,母亲、妻子、情人、朋友等等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所有扮演的角色,张楚从诗芸那裡都得到了。张楚现在对诗茗有点意思,完全是一种想多多接纳生活趣味的态度在裡面。张楚既然知道了诗茗的那层意思,就开始跟诗茗玩起了暖昧,他有时趁诗芸不在身边的当儿,假装起身要去拿个什麼东西,从诗茗身边走过,故意挨着她的身子从她身边擦过去,再回来时,诗茗有时也用胳膊肘子故意碰一下张楚的腰,事后,谁也不看谁一眼,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经过几次这种类似的小动作后,诗茗的心早被张楚撞得春色乱纷了。后来,诗茗开始主动製造机会与张楚单独在一起,她有时叫诗芸上菜场买点什麼菜回来,或者去外面水果摊上买个什麼瓜果回来。她们姐妹俩从小就要好,诗芸又很娇她这个小妹妹,所以诗茗有个什麼事诗芸总是答应下来,她有时也叫上张楚一起去,逢到这个时候,诗茗就觉得一点趣味也没有,还不如不叫诗芸去。但若诗芸不叫张楚去,诗茗跟张楚在一起,她心裡就快活起来,两人说说诗茗就拿话来拨张楚的心,想试探张楚这个心砣究竟有多实心。张楚多数在这种时候,总是不把话说明白,有意让诗茗听了如坠雾裡,不知意路情途。他的潜意识的野心裡,想把诗茗的心收留住,但口子不能开得太大,怕日后有纠缠。偶尔,他们俩人也会讨些手上快活,诗茗拿手在张楚身上轻轻揪一把,张楚用手在诗茗的肩上拍一下。除此之外,两人都没有更多的动作出来。


再过了几天,他们三人一起回南京上班。诗茗去工厂报到后,被安排在一个技术部门整理资料,事情不多,下班后,常去诗芸那裡。诗茗上班的工厂在城边上,诗芸的单位在市中心区,来去路上要花二三个小时。诗茗来了通常就睡在诗芸那裡,第二天上班时一早剩车走。诗茗来看诗芸,实际上是想来看张楚。但诗茗来,却反而把张楚给赶走了。有诗茗在,张楚必须回自己单位宿舍睡觉。张楚这个年龄,正是男人精力充沛体格张扬的时候,他两天不在诗芸身边睡一夜,身上就有些不自在起来。而诗茗有时候星期五晚上来,一直到星期一早晨才去上班,让张楚不能得方便。诗芸知道张楚身上的劲,有时在这当中,假装跟张楚一起要到外面买点什麼东西回来,两人一起到张楚的宿舍裡,让张楚放鬆一下。张楚很感激诗芸的这番用心体贴,张楚和诗芸做爱时,就变得极其的缠绵反覆。诗芸自己也需要张楚,她喜欢躺在张楚的怀裡看着张楚的眼睛体会那种雨云绸缪的美妙,尤其喜欢张楚进入境界时那种切骨的野蛮风格,


诗芸宿舍小,宿舍的中间又还放了一张办公桌子,再加上两张凳子一放,留下的活动馀地就很小。所以,张楚、诗芸和诗茗三人在一起时,常坐在床边上看电视,也坐在床边上说话。诗芸不在时,诗茗和张楚也是坐在床边上或看电视,或说些愉快打俏的话。两个人坐在床边上闹的时候,张楚有时趁诗芸不在的空档也会热闹一下诗茗,把诗茗按在床上,不让诗茗起来。有时,他还故意往诗茗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压。每当这个时候,诗茗身上酥得一点都不想动,很希望张楚继续放肆下去,但她心裡也担心诗芸回来撞见了不好,所以诗茗最多只让张楚碰到那个意思就赶紧笑着翻身起来。


他们三人在一起,偶尔也去看一场电影,或者去跳一场舞。在舞厅裡,张楚是理所当然的要邀请诗茗跳一两支舞。诗茗这个时候,是最能体会到张楚那些肉质而又极其性感的手指按在她身上是什麼感觉。张楚有时候,手搂在诗茗的腰上也会故意摸捏一下诗茗,腹部向着诗茗的身体更靠近一些。每每这个时候,诗茗看着张楚的眼睛就会张扬出一丝甜蜜的笑意出来。第二天上班,张楚在电话裡跟诗茗就会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上半天,找词打趣诗茗,有意来钓诗茗的心。张楚越是这样说,诗茗也就越想猜摸出张楚对自已的心思,她有时也故意吓吓张楚,对张楚说,下次我要告诉我姐姐,你心不贴实。张楚就说,我怎麼你了?你告诉你姐你就来不了了。诗茗就说她是我姐姐怎麼会不要我,不要的人应该是你。张楚就说你正巴不得呢。当张楚话说到这裡时,诗茗就半真半假地问张楚,我姐好还是我好?逢到这个时候,张楚心裡一点也不含糊,但说出去的话却让人含糊不识。张楚说,她是你姐姐,你是妹妹,这个次序你们生下来就定好了。诗茗听了这话心裡自然不高兴,但又当不起真来,就说这个跟那个有什麼关係?张楚就拐个话,说,我怎麼会知道你好?诗茗索性一句话捅到底,说,你要我怎麼样才让你知道好?张楚就说,这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诗茗在电话裡就笑骂张楚滑舌头。但下次见了面,他们两人把在电话裡说的话又丢到一边去了,所有的小故事重新开始。


诗芸有次到外地出差,打电话告诉妹妹诗茗,她星期六回来。诗茗本来想等星期六再去姐姐那裡,可她在单位坐不住,想见张楚,星期五晚上还是过来了。到了诗芸宿舍,张楚不在,她就坐在床边上看电视,等张楚。她心想张楚应该会来,会想到她过来的。但等了好一会儿,张楚还是没有来,她心裡开始乱了起来,电视看不下去,床上也坐不住,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走到窗口向外看看。到了快十点钟了,诗茗这才发觉张楚肯定不会来了,才想到下楼给张楚打个电话去问问。张楚逢到诗芸出差在外,一般不到诗芸这裡来。他在单位住的集体宿舍,那一层住了一半男的一半女的,大都是大学毕业或者研究生毕业来的。平时大家下班,凑在一起打牌下棋吹牛很热闹。他在晚上实在没事时就到其它女同事宿舍裡泡,那些女孩子有时也到他宿舍裡泡。张楚在单位裡跟许多女孩子都是这种暖暖昧昧的样子,很投女孩子心。这个星期五晚上,张楚没出去,宿舍裡就坐了两个女同事,一个是计划处的,另一个是行政处的,她们对张楚都有点意思。张楚这会儿,怀裡抱着吉它,坐在床边上正在弹「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两个女孩子一边听张楚弹吉它,一边看着张楚,心裡不知不觉就飘了一层花。张楚这时候最能打动女孩子的心,他对音乐的投入以及他弹吉它的姿势,什麼样的女孩子都会被他倾倒。


过了一会儿,楼下有人喊张楚接电话。张楚放下吉它,以为是诗芸打过来的,下楼去接电话,却是诗茗的。张楚问她在什麼地方。诗茗一听这话心裡就来了气,你张楚竟然不知道我现在在什麼地方?你张楚也应该知道我心裡装的是什麼啊?但诗茗嘴上还是告诉张楚说我在我姐姐这裡。张楚心裡其实也明白诗茗的意思,只是在这个时候装傻。他对诗茗不是没有意思,但诗芸在他心裡比诗茗重要得多,他甚怕自己迈错了步子,诗芸离开他。张楚就推说现在正陪几个同事在玩麻将,走不了,明天过去。诗茗没等张楚把话说完就甩下电话,上楼坐在宿舍裡生气。张楚放下电话,也上楼回宿舍。那两个女同事还在,张楚就陪她们聊天,尽谈些人生风花雪月的事,那两个女同事极喜欢听张楚谈这些。张楚在谈时,时不时的夹些艳词丽诗的句子,让她们听来就像是宝玉带她们穿过大观园看山赏花一般,有一种美不胜收的感觉,张楚自己心裡也很惬意。


坐了一会儿,诗茗突然来了。诗茗一来,张楚先是怔了一下,但随即就把诗茗介绍给两位女同事,然后把两位女同事也介绍给诗茗。那两个女同事知道是张楚的准小姨子来了,就主动告辞出去。同事一走,诗茗这会儿有些气上来了,心裡在想,好个你张楚,我要你来陪我一会儿,你谎称陪同事在打麻将,走不开,原来在宿舍裡陪女孩子,怎麼说,我是你小姨子,哪头大哪头小你好像都不知道,今天不能饶了你。诗茗想到这裡,不免一丝情恨给激上来了。她突然对张楚说,你去把门关了,我有话跟你说。


张楚听诗茗说这句话,笑着对诗茗说,我这裡人来人去的,有人来喊开门,看到了还当我们在宿舍裡干什麼的,传到你姐耳朵裡不好,尤其你姐不在的时候,我是怕你姐姐的。这样吧,我们出去走走,然后我送你回去,明天等你姐姐回来。


诗茗原以为这会儿张楚理亏,会听她的,然后她再趁气头上压压张楚,看张楚有何响应行动。她万万没有想到张楚会这样回答她,而且让她想气都气不上来。诗茗从张楚的平时言行裡,一直认为张楚肯定是那种偷野枣子吃的男人,这样出色的男人不会对她姐姐死心塌地。其实,张楚平时儘管跟许多女孩子有些情义相投的样子,心裡有些念头,但他并不敢和那些女孩子粘得太近乎,甚怕人家缠住他,脱不了身,即使能脱得了身,让诗芸知道了,他认为诗芸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说到底,张楚太在乎诗芸了,所以,他和诗茗的那番情义,也同样不敢落实到实处。


诗茗听了张楚这句话,恨恨地在张楚的腰上用劲揪了一把,心裡歎口气,自己想想,姐姐的恋人,还能怎麼样?张楚心裡明白,笑一下,伸手在诗茗的头上揉了一下。张楚自已不知道,这一下,差点让诗茗情晕在张楚的怀裡。


张楚现在即使不留诗茗的心,诗茗也已很难从张楚身边走开了。这一点,其实也是张楚最希望了,儘管在他心裡不十分明白,但张楚骨子裡却有这一层慾望。当张楚送诗茗快到了诗芸单位宿舍楼下时,诗茗突然把身子避进一棵树荫裡,对张楚说,吻我一下。


张楚没有想到诗茗会对他提这样的要求,他愣了一下,随即心裡想,可能诗茗心口裡一口气还没消掉,自然要得到一些小补偿,回去睡个好觉。张楚想到这裡,就笑着拉住诗茗的手,然后把嘴就上去准备点一下诗茗的脸,就当是平时两人闹着玩的。诗茗见张楚嘴就上来,却伸手把张楚的脸往外一推,说,嘿,你原来就不是安好心的东西。


张楚一惊,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诗茗却已窜上来,搂住张楚的脖子,吻了他一下,然后迅速放开他,快步跑上楼,直到她人影消失在楼梯口,张楚还都没缓过神来。但诗茗留在他嘴边的热气,让张楚一夜都觉得嘴边温湿湿的。


但过后不久,张楚很快和诗芸结婚了。诗茗一气之下,在单位谈了一个研究生,而且仅谈了二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结婚了。结婚后,诗茗开始后悔莫及。她原本是睹气结婚的,再加上她的丈夫和张楚在一起时,讲话总是不地道,疙疙瘩瘩的话有时能在嘴上盘个半天,张楚心裡因存着气,有时还故意拿话让诗茗的丈夫出些难堪,来气诗茗。到后来,诗茗到她姐姐这裡来,都是一个人来,不再带她丈夫来。尤其是,诗芸若是在诗茗面前数起对张楚的骄傲,脸上是越数越亮光。诗茗心裡恨恨的,却什麼也说不出来。


有一次,诗茗来她姐姐这裡,确巧诗芸到郊区去查看一个工程项目,晚上回不来,张楚单独招待诗茗。两人坐在桌上喝酒、吃饭,话说了几句,不免又勾起了那夜亲吻时的情形。诗茗心裡恨张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张楚说出来。所以就趁着喝了一点酒,滔滔不绝地对张楚诉起了心中的委屈,边说边责怪张楚,说是他把她推出去的。张楚本是软肠子情心,况且对诗茗一直存有心念,哪经得起诗茗这般哭诉,陪了几声歎息,就把诗茗搂在了怀裡。也像是一切水到渠成似的,他们于是一起上了床。最让诗茗惊魂的是,张楚在床上极尽了细腻和温柔,让诗茗享受了一次从未有过的刻骨的体验。而张楚也发觉,诗茗在那一刻高潮时,那种强烈的痉挛,像是有无数只温柔快乐的小手,托住了张楚的身体,让张楚欲仙欲死。


那晚上,他们似乎没有停止做爱。


这以后,他们又设法在一起偷了几次情。诗茗已觉得自己离不开张楚,张楚也同样需要诗茗。诗茗很快离了婚,离了婚的诗茗,自然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张楚。


第二章


张楚赶到医院时差不多八点钟了,正是上班人流的高峰期。他进了医院,就急忙奔到妇产科那一层楼,刚走到裡面,他昨天才认识的一个妇女走上来对他说,你妻子产后大出血,进了急救室了,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你快点去看看,吓死人了。


张楚听了,当即魂就像从头顶上飞出去一般,眼也呆了,身子僵在那裡。那个妇女走上来推他一把,他竟坐了下来,两眼瞪在前方一点都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彷彿才缓过神来,立即站起来飞奔着向急救室衝过去。到了急救室门口,他推开门就往裡面衝,却迎面被一个护士小姐拦住。他抓住护士小姐的手,一边把护士小姐往旁边推,一边说,我要看看我爱人,我要看看我爱人。护士小姐用力抵住门,拦住他,不让他进来,并且告诉他这裡不能进,医生正在抢救。但他还是往裡挤,嘴上不停地对护士小姐说,我要看看我爱人,我要看看我爱人。


这时候,从外面走过来一个年龄较大的护士,她看到张楚,问,你是诗芸的爱人?张楚说是。那个护士对张楚说,你跟我过来,但不许讲话,看一眼就出去。张楚连忙答应下来,跟在她后面进去。进去后,张楚看到五六个医生正在手术台上忙着,张楚当即吓得两腿抖了起来,脸也白了。当他看到诗芸昏死在手术台上时,张楚竟大喊一声,诗芸!就向手术台上的诗芸扑过去……


当张楚被人推到门外时,张楚瘫在地上几乎没有一点意识,心裡一片恐慌。手术室门口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张楚看着那情形,心裡就越是紧张、害怕。他甚至在心裡喊起了诗茗的名字,诗茗,你怎麼还不来?他恐怖的内心这刻真希望诗茗能够抱住他,让他的心找到一个贴靠处。


这时,一个医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走到张楚面前问张楚,你是什麼血型?张楚一听,立即跳起来,说,我和我爱人是同一种血型。医生马上领他进去,一边走一边对他解释,说,我们血库裡的血用完了,到血液中心取血来不及,你爱人出血太多了,要快。张楚进了手术室,很快就被人按排着准备输血。诗芸身边,有几个医生还在忙着做急救措施。张楚看着,心都揪到了脑门上。他在心裡喊,诗芸,你不能走。


「时间就是生命」,在这一刻,张楚明明确确知道了时间与生命的关係。只一会儿功夫,一根输血管就插在了张楚和诗芸的手背上,张楚身上的血,立即缓缓地一滴一滴地流向诗芸的血管裡。张楚的眼睛,紧紧地盯在诗芸的苍白的脸上,心裡一边在祈祷,一边跟着那一滴一滴的血在数数,数诗芸什麼时候醒来……


他们这个小孩来得有些意外。


那是六月裡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这一天是诗芸二十三生日。张楚上班中午一般不回来吃饭,在单位吃食堂。但南方人过生日,中午要吃麵条,意为寿麵。所以,张楚这天中午特地赶回来为诗芸过生日,下麵条。他们在吃饭的当儿,张楚和诗芸谈到了晚上到哪儿吃饭的事,要不要请同学等。诗芸怕麻烦,又因为不在休息天,就说让妹妹诗茗过来吃个晚饭算了,不要热闹。诗芸说到请诗茗,让张楚心裡有些纠缠。诗茗此时正暗中跟张楚生气,张楚结婚让诗茗的那层心思全砸到地上去了。自张楚结婚后,她极少来这裡。张楚有时在办公室裡给诗茗打个电话去问声好,诗茗一拿起电话就挂掉。张楚结婚后,曾经和他有些暖昧的女孩子都远离了他,诗茗在他心中,比以前就更突出些。张楚是那种需要从身边找出更多生活原料的男人,他需要从这些原料中去品嚐人生的滋味,这与是否爱诗芸没有关係。诗茗生他气,他心裡想,她是小姨子,能气到哪儿。所以,当诗芸说让诗茗来吃晚饭时,张楚心裡一阵高兴,似乎抓住了一次机会,可以借此机会跟诗茗和好了。他对诗芸说,那你打电话告诉她吧。诗芸立即说,怎麼让我打,我给自己过呀。张楚赶紧说,我打。


吃完午饭后,诗芸像平时晚上在家一样,坐在客厅裡的沙发上,搂着张楚的腰依在张楚的身上看电视,准备过一会儿再去上班。六月份的南京已经有些热了,张楚的手伸在诗芸的怀裡,不知不觉就将诗芸身上的衣服全部解鬆下来了,手按在诗芸的乳房上,轻轻地抚摸着,逗弄诗芸。每每这个时候,诗芸在张楚的怀裡就如沉入一片暗潮涌动的汪洋裡,身体在徐徐地舒展开一份接纳的姿势。


不一会儿,诗芸在张楚的抚弄裡渐渐地就不能自己了。她起身搂住张楚的脖子,吻了一下张楚,说,你回来是给我过生日的,还是回来摸奶子的?张楚回吻了一下诗芸,笑着说,什麼都是。然后用劲在诗芸的一隻乳房上揪了一把,就在诗芸的耳边上说,等会儿还要跟你做爱。诗芸的身子这刻早酥得没有腿子胳膀了,她把身子全贴进张楚的怀裡,说,把我抱过去。


张楚抱起诗芸就往房间裡走。诗芸在张楚的怀裡,这一刻就像在梦裡一般,寐寐的在那片汪洋裡荡漾着醉意。到了房间裡,张楚把诗芸放到床上,俯下身子,给诗芸脱衣服,诗芸也伸过手替张楚脱衣服,当两人的衣服全部脱去后。诗芸搂住张楚说,这还是第一次,中午在家裡你跟我亲热。


诗芸的身体非常性感,粉肌嫩肤,乳光水色,柳腰细腿,宽臀耸乳,真是风光无限,美不胜收。张楚每次在诗芸身上扎腾时,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那种近于野蛮的掠夺,而诗芸似乎也很喜欢张楚那种野蛮的衝劲,他们每次在床上都要扎腾很长时间,兴尽后,张楚有时对诗芸说,真想跟你一直做下去。诗芸就说,我天天在你身边,你好像还不够,你太贪色了,我这样的女人会把你累坏了的。你一点都不知道疼自己,你累坏了,以后想要我要不上怎麼办?我还捨不得呢,我要你慢慢爱我,记住了?张楚就说,不记住,谁教你长着这个妖魔的身子,这样的身子就是吃人的。诗芸只好笑笑,说,我不依你,你没办法我。


他们今天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勐烈,张楚都抬高了身子向身下的诗芸衝击,诗芸把身体也迎合成一片云似的,舒捲得柔曼让张楚荡心涤魂,蹈海翻江,寻妙探境。当他们一起越过快乐的高潮顶峰时,诗芸就像要晕过去一般,在张楚的身下似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他们搂在一起在床上休息了很长时间。


当诗芸起来,从张楚的身下抽掉避孕套时,诗芸忽然发现避孕套破了,下面出现一个洞,裡面还残留着一点白色的东西。


诗芸赶紧把张楚推起来,嘴上一个劲地在说,完了,这下出事了,就是你,用这麼大的力气,你看,破了。张楚坐起来,看到诗芸手上拿着那只破的避孕套,反问诗芸,你说咋办?


怎麼你说咋办?我问你。诗芸似乎急了,拿手捶张楚。他们两人本来说好了过两年再要小孩,他们还想轻鬆两年。张楚见诗芸那麼着急,就说,有就生,有啥咋办的。


张楚的这句话把诗芸说得笑起来了。后来诗芸躺下来,对张楚说,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希望你哪天破了,还在大学裡时我就曾这样想过,正好毕业出来生个小孩,玩玩就把小孩带大了,一点也不会累。我妈跟我也说过,要我早点生个小孩。你成天像个小孩子似的,什麼事也不问,除了吃饭、睡老婆、摸奶子,你什麼都不关心,我就想有个小孩把你变成熟了。可有时也怕你辛苦,这爸爸可不是好当的。人家都说,做父亲的都是给爱人孩子当牛当马的,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张楚听了诗芸这番话,翻了一下身,说,天啦,那我不要。诗芸起身把两隻乳房压在张楚的脸上,揪住张楚的耳朵,说,你刚才说不要什麼?张楚咬了一口诗芸的奶头,说,我是说不要象小孩子的我。诗芸笑着把张楚拉起来,说,你去上班吧,我今天下午不去了。


张楚去上班后,担心给诗茗打去电话,诗茗又会挂掉,特地打了个的到诗茗单位去,去找诗茗告诉她诗芸过生日的事。结果到了诗茗单位,单位裡人说,诗茗下午请假没有来上班。


晚上张楚下班回到家,却见桌上放着一盒大蛋糕,还有一束鲜花,诗芸和诗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张楚心裡明白了几份,他走过去,喊了一声诗茗,诗茗只嗯了一声,看都没看张楚一眼,明显还在跟他沤气。但有诗芸在一边,张楚也不好说其它话,就把自己买的那束鲜花送到诗芸面前,说,祝你生日快乐。诗芸接过鲜花时,开心得一脸灿烂,诗茗却说,姐姐过生日,你买那麼多勿忘我干什麼?玫瑰还要买两枝,还买康乃馨?什麼乱七八糟的,好像要我姐姐唤起什麼回忆似的,你给旧情人送怀念花呀。诗茗说到这裡,诗芸先笑了。张楚说,你过生日那我该送什麼花?诗茗说,谁要你送,姐姐会送。诗茗突然发现自己这句话说错了,赶紧补一句,说,你送也是乱送花。


诗芸站起来把花送到桌上花瓶裡,用水养起来。诗茗趁诗芸不注意,抬脚用力向张楚的腿上踢过去。张楚疼得不敢吱声,拿眼看看诗茗,心裡却很甜蜜。


隔了几天,诗芸从书店裡买来一大堆《怀孕必知》、《孕妇必读》等一类书回来看,看完了书却犯起了愁,原因是她从书本上得到一条信息,是说精子进入子宫时,是採用优胜劣淘法,精子进入子宫时,大部分要被杀死,只有最强健最有力的精子才能衝破层层围杀,进入到子宫裡,让卵子受精。诗芸想,他们那天是由于避孕套破了,只有数量不多的精子进入阴道,让卵子受精的精子可能就不是最优秀的精力。诗芸有点担心小孩将来智力不好。诗芸躺在张楚的怀裡,整整担心了一个晚上,张楚只好劝说诗芸,说还没有确信怀孕,你现在急什麼。等到诗芸这个月例假没有来,诗芸去医院化验,知道自己真的怀孕后,诗芸更加不安起来。她后来和张楚商量,去医院准备把它打掉,医生却劝说诗芸,头一个小孩,叫诗芸别打掉,不会有任何问题,诗芸的母亲也叫诗芸别打掉,诗芸这才留住这个小孩。


诗茗得知姐姐怀孕了,更是对张楚气不过来。


第三章


张楚走后,诗茗在床上就躺不住了。张楚每次离开诗茗后,诗茗有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如何落实自己,心裡空寂寂的找不一个地方存放自己。诗芸怀孕后,在临近分娩的前二个月裡,张楚往诗茗这裡跑的次数多了起来。晚上来,有时白天也来。张楚晚上来时,通常是由于朋友同学同事邀请什麼事情,他才有机会出来。他出来后,等事情办完了,就去诗茗那裡。所以,他晚上在诗茗这裡一般不会呆很长时间,他要赶着回去。他担心自己在外面时间呆长了,诗芸在家不放心,也担心会引起诗芸的怀疑。白天裡,张楚都是直接从办公室去诗茗那裡,等他到了诗茗宿舍裡,诗茗才从厂部回去。所以在白天时,他们在一起呆的时间较长些。


张楚一来,就先跟诗茗做爱。诗茗对张楚这种性格早已熟识了,他只有做过爱后,才会跟诗茗谈点什麼。他甚至会跟诗茗谈自己心中最秘密的事情,那些事情张楚从来都没有跟诗芸谈过。比如,他跟诗茗谈他十四岁时,他曾经从别人那裡借来一本手抄本《少女的心》,他看完后,晚上躺在被子裡就手淫。第二天,他花了一整天时间抄了一本,在一天放学的时候,他悄悄地塞进一个女生的书包裡。他为了不让那个女生认出是他的笔迹,他特地用反手又抄了那本书。以后好几天,他一直注意那个女生,同时心裡非常不安,他担心那个女生把那本书送到老师那裡去,然后学校查出是他。过了好几天,他发现没有动静,他就和那个女生接近,但他不敢和她谈那本书。有一天,他在她的一书本的一页上,在最上面写了一个「曼」字,在最下面写了一个「娜」字,但那个女生还是像什麼也没有发现似的。他甚至还告诉诗茗,他跟她姐姐第一次偷情时,是在大学二年级,当时是五月份的天气,他们一起到郊外爬山玩,他们上了山顶,在一个避静的地方,他就在那裡把她姐姐的衣服全脱掉了。他原以为山上没有人,等他从她姐姐身上下来后,他突然发现侧面不远处埋伏着许多双眼睛,他一直不敢把这个告诉她姐姐,他担心告诉她以后,她不让他碰她。


诗茗很喜欢听张楚谈这些话,这些话把张楚的一个陌生的内心世界向诗茗打开来了。她觉得张楚的内心世界非常奇妙,在浅显的外表裡暗藏着一个非常深厚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她姐姐不知道的。在张楚走了以后,诗茗有时还要为它搅很长时间,甚至白天上班时,诗茗还在为这些话在心裡纠缠着。张楚的这些话,对她还存在着一些危险,它常常诱发诗茗产生一些衝动,想把她自己内心的一些秘密向张楚透露出来。但她不想让张楚知道她的秘密,她甚至有点厌恶她的秘密。她认为男人的秘密是成长的轨迹,而女人的秘密有些则是堕落的迹象。


张楚有时临走时,还要跟诗茗再亲热一番。他对诗茗的身体非常迷恋,每次都要把诗芸压在身下很长时间,身跃腿腾,俯扑仰蹈,把诗茗的高潮蹂躏出来,然后在诗茗阴道强烈的痉挛下,他像是得到了一种无比的巨大的难以言状的快乐,那种快乐又像是巨大痛苦的边缘。因为每当在那个时刻,张楚在诗茗的怀裡就像快要死去一般,张着嘴在「呵呵」地不知道叫唤着什麼。在诗茗阴道痉挛的时候,他感觉到就像是从裡面伸出了无数只快乐甜蜜的小手,在抚摸着他,呼吸着他,一丝丝的把他的灵魂从他的身体裡抽了出去,他的灵魂到了一个极乐的世界裡,在那裡畅游,舒畅无比。当诗茗看着张楚的那种快乐的神情时,诗茗总是惊心陶醉。


在诗芸怀孕七八个月后,张楚有次在诗茗那裡,告诉诗茗,他现在不跟诗芸做爱了,张楚怕把小孩压伤,诗芸也怕把小孩压伤。诗茗当时就问他,是不是等姐姐可以跟你做爱了,你就不来了?张楚说,怎麼会?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天往这裡跑。诗茗听了这话,气得用手在张楚的腰上很揪了一把,说,不行,你还要像现在这样来,否则我现在不理你。张楚笑笑,把手伸在诗茗的大腿间揉了一下,说,我不来你就不能去找我啊。诗茗说,我才不想看见你们两人那样亲乎的样子,尽噁心人。张楚说,其实我希望天天能拥抱你一下,你去我就有这个机会了。诗茗说,你每次都让我紧张,把人撩起来又让人难受,我不去。张楚说,我哪不难受,才想听你那些嗲叫,叫起来把人骨头都酥软了。诗茗听到这裡,就伏上来,对着张楚的耳朵嗲叫了几声,然后,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问张楚,你如果先认识我,跟我结了婚,你会跟我姐姐偷情吗?张楚说,这我怎麼知道。诗茗一听,气得爬起来坐在张楚的身上,用手捶张楚,说,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张楚笑着说,咦,怪了,你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干嘛还恋着我。诗茗气得没话回答张楚,只好说,我贱!你满意了?


诗茗现在跟张楚谈她姐姐时,心理平常了许多。张楚开始在她面前谈他与诗芸的事情时,诗茗总是拒绝听,不让他谈,但张楚却不理会诗茗的这层心理,还是继续谈。张楚知道诗茗的这层心理障碍,并且知道怎样才能让诗茗克服掉它。他对诗茗说诗芸的事时,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一点不介入自己的心情。后来,诗茗竟希望张楚来时就谈一点他与姐姐之间的故事,包括床弟之间的事。渐渐地,诗茗的那一层心理完全被打开来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偷了姐姐的男人,不应该还这麼嫉妒姐姐。


诗茗不知道诗芸是否知道张楚来她这裡,她觉得诗芸应该从张楚的慾望上,知道张楚不是一个能够安份的人。她有时觉得张楚在姐姐面前一定很会表现,让姐姐对他放心。她有时去看诗芸,逢到有机会时,张楚也跟她做爱,那种紧张的偷情,似乎让张楚非常兴奋。有时,诗芸还在家裡,诗茗去洗手间,张楚也偷偷地跟着进去拥抱一下诗茗,并且很快插进诗茗的身体,像是问候一下它,然后迅速地拔出来,不让诗芸觉察到他们在一起呆了较长时间。诗茗有时觉得张楚是在跟她做性游戏,他在那种游戏裡像是能获得某种愉快。但诗茗每次被张楚这样撩拨后,诗茗的心思就被纠缠在一种渴望裡。她爱张楚,对张楚的身体和精力很痴迷,她不知道张楚是否同她一样,身体也洋溢在一片沸腾的渴望裡。她每每抚摸张楚身体的时候,她的身体裡就充满了流星般的欢呼,身体像是被自己的血液蒸腾起来了,飘浮在空中等候在某一个地方着落。


诗茗一直担心诗芸知道她们的一切,知道张楚来她这裡。她害怕诗芸知道了让诗芸痛苦,更害怕诗芸知道了她失去张楚。她结婚时诗芸反对,离婚时诗芸又反对。诗芸是理解她这个妹妹的,知道她妹妹在这个世界裡想要什麼。她曾和诗芸私下裡谈过张楚,那时诗茗还没有和张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诗芸告诉诗茗,张楚不会有大出息,但和他在一起很愉快。她希望诗茗将来找个有大出息的男人,在人面前风光一下。诗茗当时听了就问诗芸,什麼叫做有大出息的男人?诗芸竟回答不上来。后来,诗茗竟有些担心张楚在外面跟别的女孩子暖昧上了路,就提醒诗芸,看住一点张楚。诗芸就说,他只是喜欢在女孩子面前出点风头,表现一下自己而已,玩真的,他不敢。诗茗当时听了,不理解她姐姐怎麼这麼相信张楚,她想那是爱吧。当张楚撞进了她们姐妹俩生活后,诗茗对她姐姐是又恨又爱。诗芸明明白白拥有了张楚而她却不能,她有时真想对她姐姐说,让诗芸接纳她,让她们三人住在一起,把张楚分一点给她。有时候,她孤独地躺在床上想着张楚的时候,她就想着张楚怎样跟她姐姐调情,诗芸怎样拥抱他,然后,张楚慢慢地进入到诗芸的身体裡,身子悬着空,张楚在诗芸的身上慢慢抽动,不给诗芸身体一点震动。那些想像让诗茗简直要发疯,神经痛得像是要断裂开来一般。


诗茗从床上起来后,想着应该早点去看诗芸,去为姐姐做点什麼,此外,她也不放心张楚。她昨天上午得知诗芸去了医院,就赶紧过来了,安排诗芸住院,并且到诗芸的单位拿来一张支票压在医院裡,妇产科裡每一个医生每一个护士,她都给她们送了礼物,拜託他们给诗芸多一点照顾。张楚除了陪诗芸,在一旁没有一点主张和头绪。诗茗当时看到张楚陪诗芸那个小心关怀的程度,真是又气又恨,又爱又怜,却拿他没一点办法。


诗茗赶到医院时,张楚刚进急救室给诗芸输血。当她听说诗芸产后大出血并且张楚正在给诗芸输血时,诗茗一下子堕入了一片恐怖之中,同时,内心裡充满了强烈的自责。她心裡想,那一定是因为张楚昨晚还在作孽,害了她姐姐。她走到急救室门口向裡看了一眼,眼前却模糊了什麼也看不见。她没敢进去,转过身去抹掉眼泪。她怕看到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的姐姐,也怕看见张楚。她在心裡默默地为诗芸祈祷。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诗芸的小孩,她向婴儿室那边走去。到了那裡,她向护士询问她姐姐的小孩情况,当护士把她带进婴儿室,她看着那个睡在小摇床裡小男婴时,另一份情感却又涌了上来。她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小男婴的手,几乎同时,一串泪水从她的眼裡磙了下来。


她重新回到医院走廓裡坐下来时,内心裡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慑制住了,她想着诗芸肯定不会好了,她害了她姐姐。时间在这时显得如此的漫长,每等待一分钟,在她心中就像又加重了一份痛苦的法码。她甚至开始恨起了张楚,她觉得张楚不应该丢下她姐姐去看她,他太贪恋她的身体了,他只知道发洩自己,满足一下自己的慾望。她想,如果诗芸有个什麼意外,她不能放过张楚……


第四章


时间已过去近半个小时了,诗芸还没有醒来。张楚身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向诗芸的身上流去。张楚这刻的心情,全部凝聚在诗芸的身上,他在心裡一遍遍地念着诗芸的名字,在心中唤她,盼着她快点醒来。他在心裡喊,诗芸……


张楚在这一段时间裡,像是突然长大了许多。


张楚爱诗芸,一直爱得并不坦白,相反,他爱得很自尊。


张楚入大学时,十七岁,诗芸入大学时,比张楚还小一岁,十六岁。诗芸在大学裡,功课很优秀,还是学生会干部。张楚在大学裡,却是那种「心不存学海文林,梦不离柳影花荫,则去那窃玉偷香上用心」的人,但他天资聪慧,读书极快,尤其对那些行云流水式的东西悟性很高。他开始追诗芸时,诗芸有次说他意气太风流,脚板子不踏实,让人不敢接受他的爱。张楚第二天就去追另一个女孩子,给诗芸这句话提供更有力的证据。诗芸气得当即就把他写给她的一封情书,拿出来在班上宣读。张楚从这件事件后,在诗芸面前,遇事很少再敢走此下策,他觉得诗芸要比他聪明许多。


张楚既然认为诗芸比他聪明,他在诗芸面前,就小心地把自己保护起来,诗芸更不会知道,一个爱她的男人在她面前保护自尊,实际上是在孤立自己。有一次,诗芸刚读完《三国演义》,感歎曹操为人太阴毒,竟杀了扬修和孔融。张楚却对诗芸说,扬修和孔融为什麼不该杀,如果是我,我也会杀了他们。诗芸听了吃一惊,问张楚为什麼?张楚说,这个说了你不懂,你也不需要懂,是男人的事。


张楚从不在诗芸面前谈自己隐秘的事情,更不会谈他的失意。张楚刚开始工作时,曾经很受领导赏识,但很快,张楚就不投领导的心意了。张楚刚进机关,被分配在审查处,负责审定建设项目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但他在这个部门仅呆了七个月,就因不合格被调离了。张楚被调离后,诗芸曾经问他为什麼被调离。张楚只告诉诗芸四个字,这是「中国国情」。但诗芸有时还是发现张楚在心中跟自己斗争着什麼,他这种心理状态也时还会带进他们做爱的过程中。当他正在用情绪要把诗芸带过一个快乐高潮顶峰时,他却突然歇下了身子,像是失去了信心,身体伏在诗芸身上一动也不动,但他的下体依然紧紧地撑在诗芸的身体内,自己在搅动着慾望。诗芸这个时候,往往性慾会一下子消失掉,然后,等张楚起来,她配合张楚一些动作,让张楚释放掉。


诗芸觉得张楚可能在工作上遇到一些压力,此外,她认为张楚可能还不太习惯工作。他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个性上有些独专,不愿捨已主张去投人意,因而可能在单位上跟同事或者领导犯了一些颜色。诗芸想到这裡,不免心裡有些难受。她的难受不是因为张楚在单位裡怎麼样,而是她觉得张楚并不完全信任她。他是她爱的人,一个自己爱的男人都不信任自己,女人就永远不会真正地走到这个男人的心中去,还意味着对她永远关闭着一扇门,她不仅是他的情人,未来的妻子,她更应该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诗芸为这事陷入了痛苦,他在她身上欢笑,在她身上嬉戏,在她身上放纵,她把什麼都放在他的手心裡,甚至她的一生,她不能忍受他还对她关闭着一扇门。诗芸找了一个机会,悄悄地去张楚的单位瞭解张楚,她想以此来打开他的那扇门,来认识她爱的人。但诗芸去瞭解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让诗芸释放掉那份厌恶的情绪。张楚也一直不知道,诗芸去他的单位瞭解过他。


张楚刚工作时,有些不黯世事,而且办事时学生意气还比较浓。他在审定建设项目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时,发现已建工程或者待建工程,实际情况存在着不少环境质量问题,尤其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书中,有些数据明显就是伪造的。他去江南某农药厂调查时,发现那个农药厂把大量的有毒废水,用一条货船接住,然后夜裡偷偷地开到大运河某个地方排放掉。张楚回来后就向局领导反映这个情况,要求对这家农药厂进行停产整治。领导对他说,马上派人下去核实,然后再作处理。可是过了二个月,张楚再去这家农药厂查看情况时,发现情况依然如故,而且厂裡领导还说是上面有人点头同意默认这样干的。张楚不识关节,回来又追问局领导,局领导告诉他,有些问题,要结合中国国情来处理。张楚这时还不懂「中国国情」是什麼意思。后来有一次,有人来反映江北有一家合资企业,所建污水处理设施从来不用,大量废水直接排放到长江裡,造成大面积的长江水污染,并且对居民引用水源地都产生了危害。张楚向局领导申请,要求派人下去,到这家工厂取水样回来化验,如果情况属实,予以重罚。领导同意了,他带了几个人下去。可到了这家工厂,却发现工厂这天放假,铁门锁着。他从门缝裡向裡望去,工厂裡许多设备却还在冒着热气。张楚回来后,仍然如实地向局领导汇报这个情况,最后说,局裡面有人向这家厂通风报信,在合谋坑害我们社会主义大好河山。局领导告诉他,我们坐在这个位置上,做什麼事情都要先考虑「中国国情」,然后才能办事。


张楚终于明白,所谓「中国国情」,是做领导的给自己涮路的,有了「中国国情」,一切错误的都可以是正确的,一切不合理的都可以是合理的,一切正确的也可以是错误的。张楚想到这裡,不免觉得有些滑稽,中国普通老百姓,竟也接受「中国国情」这四个字。


从那时起,张楚对这个工作完全失去了兴趣,甚至还很讨厌它。有一次,他给领导送去的批阅文件裡,故意写进「中国国情下的某某工程环境质量影响评价报告」,局领导就这样把他调到社会福利处去了。


诗芸瞭解到这些情况后,从那以后,诗芸更加用心地呵着张楚的性子,甚至在张楚面前故意卖愚,让张楚心情宽鬆一些,愉快一些,不让他在社会上挣扎自己的心灵。张楚由于在工作中的不得意,在诗芸身上,也就变得更加放肆自己,寻求一些释放。他有天半夜醒来,问诗芸,我怎麼睡在你身边的?诗芸说,谁知道你从哪裡爬进来的?盗花贼。张楚听了这句话,就说,我记起来了,是你在门口拽住我的,不让我走,留野男人睡夜,你真像个小娼妇。诗芸说,你说我是小娼妇,我现在就娼一下给你看。然后翻身起来伏在张楚身上,一边吻张楚,一边抓住张楚身下的宝贝,说,这样算不算娼。张楚说,不能算。诗芸拿住顶进自己的身体裡,问,这样呢?张楚说,还不能算。诗芸坐起来,颠几下子,问,这样呢?张楚一边揉诗芸的奶子,一边说,有点像。诗芸突然剧烈颠起来,大着声说,还有点像?快说。张楚立即说,小娼妇,小娼妇,小娼妇……


张楚后来跟诗芸结婚后,诗芸更加随意张楚。甚至有时,她看到张楚跟她妹妹诗茗调情时,也当没看见。诗芸只是想,张楚爱她,她妹妹也爱她,张楚跟她妹妹也只是玩心情而已,不会有什麼发展。但诗茗离婚后,有一阵子让诗芸也有些担心起来。她怕她妹妹守不住寂寞,会主动找张楚。况且她平时从诗茗的眼裡也看得出来,诗茗喜欢张楚。但隔了一些日子,诗芸没有从张楚身上发现什麼,诗芸也就不再往其它方面想了,一心一意和张楚营造爱的小窝。两人只要在家裡,就缠在一起,恩恩爱爱斗乐趣。有次诗芸在张楚怀裡,对张楚说,算起来,我从十七岁被你蹂躏,这几年下来,你算一算,我被你蹂躏多少次了,如果你每次付我一百块钱,你要付我多少钱?损失太大了,全白给了你。张楚听了,说,你有没搞错,是谁冤?应该是你付我钱,我是被你包养起来的小情人,你还不起我的钱,你就得付一辈子人给我,明白了?诗芸接住话,说,你刚才说了,说你是我包养的小情人,你听着,不得在外偷嘴。张楚听了这话,像是有意识地想试探一下诗芸的态度,说,如果偷嘴了呢?诗芸立即坐起来,一脸严肃,说,你敢!张楚立即笑着说,天拉,敢情把我撕了。诗芸说,撕你?把你踢到马路上给狗咬了吃。张楚说,你这麼狠心?诗芸立即惊起来了,撕住张楚的嘴,说,你是不是真想偷嘴,还是已经偷嘴了?张楚一听,知道话不能再往下说,赶紧把诗芸抱进怀裡,一边吻诗芸,一边说,你怎麼说着玩就认真了,你这麼漂亮,我还会到外面偷嘴?吃你还吃不过来呢,你也真是。诗芸说,就是嘛,被你骗到手,还不好好爱我。


有天晚上,诗芸躺在张楚的怀裡读一则故事,故事是说一位国王看上了一位大臣的妻子,有一天,这位国王特地把这位大臣支出去,他去这位大臣家裡,想跟这位大臣的妻子欢悦一下。这位大臣的妻子知道国王要来了,就派人到城裡买了一百隻母鸡回来,全杀了,然后,每隻母鸡做成一道菜,招待这位国王。这国王吃了两三道菜后,就问,怎麼全是母鸡做成的菜,都一个味道,有没有其它的菜?这位大臣的妻子趁机对国王说,陛下既然知道母鸡肉都是一个味道,那天下的女人跟母鸡又有什麼区别呢。这国王一听,明白这位夫人的意义,马上带上人就回去了。诗芸读完这个故事后,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就借这个故事来给张楚上一点两性关係课,她把故事加了自己的想法说给张楚听。那知张楚听完了,却对诗芸说,这故事是骗人的,一定是个没跟女人上过床的太监写的,女人在床上不一样。诗芸听了,吃了一惊,立即截住张楚的话,说,你怎麼知道女人在床上不一样的?张楚自知话说漏了嘴,赶紧说,你走在路上看,有哪个女孩子长得一样的,既然长得不一样,在床上也肯定不一样。诗芸却不饶张楚,说,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撒谎,你快老实交代。张楚说,你想到哪儿去了,你想想,就连我们在不同的时间上床,不同的时间做爱,得到的感觉、愉快都不一样。男人跟不同的女人上床怎麼可能一样呢。诗芸听了,觉得张楚话裡有些道理,但心裡还是不能完全释了对张楚的疑问,她揪住张楚的耳朵,说,你老婆比谁都好,你给我往心裡记住,听到了?


所以,诗芸自诗茗离婚后,很少留诗茗在家裡过夜。她是怕留成习惯后,诗茗常在这裡歇宿,张楚抵不住诱惑,做些事情来。诗芸这套房子,是张楚单位分的,两室一厅,有七十多个平方米,小两口住很宽敞。诗茗来,诗芸不提留诗茗过宿,张楚从来不敢先提,儘管他有心留诗茗,但他有些做贼心虚的成分在心裡,担心诗芸发现什麼。有时,诗茗星期六要来,张楚就先叫诗茗迟一点来,这样,天太晚了,诗茗自然就走不了。张楚这个时候,很有一夫多妻的心理在作祟。但他不知道,每次诗茗住下来,诗茗一夜都无法入睡,痛苦和渴望在心裡纠缠,尤其张楚房间裡一有什麼声音响,诗茗就认为张楚和她姐姐正在做爱,然后她就凝住神仔细听,同时身体也跟着火热起来。有时候,张楚半夜裡,似乎发现诗茗还没有睡着,他就假装起来上洗手间。诗茗听到张楚起来后,立即起来掩在房门口。张楚知道诗茗起来了,他走过去,推开门进去,两个人迅速地无声无息地拥抱一下。张楚拥抱诗茗时,总是要把手伸到诗茗的胸前、下面摸一遍,诗芸也会在张楚的下面揪一把,然后两人迅速地分开,张楚去洗手间,放水冲马桶,让诗芸知道他是在洗手间裡面。但往往在第二天,或者隔天,张楚就要往诗茗那裡去一下,和诗茗在床上尽情地做爱,像是弥补对诗茗的欠意。诗茗这时,往往表现出更加强烈的慾望,和张楚博斗,在诗茗身体如火如荼燃烧后,诗茗的阴道痉挛也比往常更加强烈些。这时候,张楚恨不得被诗茗从阴道裡伸出的那些快乐的小手,把他整个人都拉进诗茗的阴道裡,全身心去接受那种快乐的抚摸。


张楚就这样,他在两个女人身边跳跃着,从她们身上获取快乐,也给她们快乐。但她们在张楚心裡,还是有些分别的,诗芸是他的妻子,诗茗只是他的情人,他自然给予诗芸的爱要多些。遇到有些事情,他首先要维护的是诗芸,他甯可去伤害诗茗,他也不愿去伤害一点诗芸,有时,即使有诗茗在一旁,诗芸和他亲热起来,他也是全身心地去拥抱诗芸。过后,当诗茗对他发醋劲时,他也只是说,你必须接受这一切。


在男人身上,往往有多少情感,也就有多少残忍。因此,一个充满情感的男人,手裡拿着的,往往是一把爱与残忍的双刃剑。


第五章


诗芸叫张楚离开的那个时候,诗芸已经感觉得到腹部有些轻微阵痛,但诗芸并不知道那是临产前的徵兆。那天值班的护士,很不巧又是个刚从学校毕业出来不久的小护士,缺少临床经验,此外,她在十二点钟交接班时,交班的那个护士告诉她哪几个孕妇需要注意时,当中没有提到诗芸的名字,所以,她对诗芸例行检查时,也就没有给予太多的注意。当时,诗芸劝张楚回去休息,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她捨不得张楚坐在走廊裡熬夜,另一方面,张楚走了她心裡又孤单又害怕。她其实很希望张楚坐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等候小孩生出来。但张楚坐在走廓裡,一夜不睡觉,让诗芸心裡又不忍。诗芸对张楚这般的爱,张楚通常感动起来很快。但张楚的感动,似乎从来在脑子裡只停留几分钟的时间,更不会因感动把自己锁在一份情感裡不出来。张楚出了医院的大门,心裡就开始念着了诗茗。那个时候,他儘管也想到诗芸可能在夜裡生下小孩,但他做事,从来是从有利于自己这一方面先考虑的。也就是说,他是认为诗芸夜裡不会生小孩,而且不存在可能的问题。在诗芸不会在夜裡生小孩的前提下,他当然没有理由把自己束缚在另一个可能的假设裡。


张楚这种性情的自我性,在他和诗芸刚开始恋爱时,诗芸就已经知道。大二时,张楚曾动过一次切除阑尾手术,手术是暑假裡做的,诗芸特地留在学校裡照顾张楚。张楚手术后,由于是夏天,身上特别髒,诗芸每天都很细心周到地给张楚换衣服,帮张楚排泄,擦身子,给张楚弄吃的。同病房的人看了,几乎没有一个人相信诗芸是张楚的女朋友,都认为只有张楚的妹妹才会这样细心照顾。当他们确信诗芸是张楚的女朋友时,有些病友感歎说,这年头别说是女朋友,就是现在人家结了婚,也很少有这样的妻子细緻照顾丈夫的。


张楚听了着实很感动了一番,当着一室病友的面对诗芸大发誓言,我爱你,赤胆忠心,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诗芸听了张楚的话,心裡甜蜜蜜的,还当着一室病友的面吻了吻张楚。诗芸相信张楚的爱,别说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张楚就是说一百万级狂风吹不动摇诗芸也同样相信。诗芸对自己有一份自信,她人既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从小到现在别人都是这麼夸过来的,张楚如何不爱她?张楚也确实爱诗芸,而且从一爱上后就似乎离不开诗芸。但他的爱却是一颗红心扎根,四面问情流水。只是在诗芸面前,不敢洩漏出来而已。张楚的一贯观点是,男人离开女人,就不成为男人。这句话下放到张楚的实际生活中,就是男人到哪儿,都要与女人打成一片。好在张楚一开始没有把这句话上升到水乳交融那一层革命高度,否则,张楚与诗芸的恋爱,不知道已经历过多少次血雨腥风艰苦卓绝的斗争了。


张楚在病房裡住了两天后,这时邻床住进一个女病友,这个病友是南京人,是学艺的,也上大二,而且容貌气质都不错。医院住院部,到了晚上,不让病人的家人留在这裡,所以诗芸到了晚上也必须走。诗芸怕张楚晚上在医院裡无聊,特地在张楚的床边上放了不少书,卢梭、康德、费希德、卡夫卡、拜伦等等,都是张楚平时很佩服的思想家、哲学家、小说家和诗人。但这样一个女孩子躺在张楚旁边,又是夏天,一番春光,只藏了三分,张楚的心哪能不扬活起来,他的性情这刻就像随地打小便一样,早就烂漫开来了,至于刀口痛不痛,张楚也早已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第一天晚上,他抓着书本就跟那个女孩谈卢梭,谈卡夫卡,谈拜伦,谈他读了他们的着作后内心的震动和感受。这女孩子本身就有些诗心文意,两个人很快就谈得很投机。第二天晚上,张楚跟那个女孩谈绘画艺术,他从罗马的拜占廷艺术,说到意大利的巴洛克艺术,从德国的印象派艺术,说到法国的野兽派艺术,把这个女孩子说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几次问张楚学的是什麼专业。张楚这种即兴发挥的才能在同学中间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别人忽略的东西并且把它论述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上,让人佩服。比如,他就曾对沈从文的小说《边城》中那条狗的颜色在同学面前提过出异议,他认为沈从文不应该选一条黄狗进入小说的角色中,他应该选黑狗,理由是,黄狗在老人身边不具有任何象徵意义,尤其与周围环境对比时,与白塔、小溪的颜色不符合审美关联特性。所以,张楚对女孩子大侃艺术时,他的思想往往非常精采,这一点,也是诗芸常常夸讲他的。第三天晚上,张楚就开始对这个女孩子说心情来了,在这个方面,张楚更是信手捻花,满腹诗文,真是一衣带水,两袖情风。女孩子终于禁不住张楚这番攻心掠情的战略围剿,对张楚眉传春心,语带双关。诱女三步棋,张楚是一步也不落慢,巧尽机关,步步胜算。他的基本策略是,第一步投石问路,第二步投其所好,第三步诱女深入。张楚在这方面功夫是绝对到了家,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白天诗芸在这裡的时候,他很少与这个女孩子说话,即使讲话,也是病人之间一般的问候话,他这种到处惹花随意留情的风格,是不愿给诗芸发现什麼的。三天过去后,张楚似乎只等着收网捕获了,至于网收了干什麼,他不去想,更不会有一个将来进行时的打算。至于女孩子心裡会想些什麼,那是她的事,张楚不会为这个劳神。套用现在流行的俗语,玩的就是愉快。用张楚自己的话,钓鱼的乐趣,不在吃鱼中。但第四天上午,同捨的有个病人,却去门口接住诗芸,把张楚对那个女孩的事全兜给诗芸。诗芸一来,气得毫不客气把一盆水往张楚头上一扣,对张楚说,你头脑子现在还热不热了?张楚当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讪笑着说,晚上在这裡无聊。诗芸气得说,你自己服侍自己,今天没人理你。说完抬脚就往外走。张楚看见诗芸走了,也顾不得身上刀伤怎麼疼,立即磙下床,去追诗芸。诗芸见了,赶紧回来,心疼得把张楚扶上床,打又不是,爱又不是,只得说,我恨死你了。张楚说,你知道我跟人不当真的,只在乎你,还这样?诗芸说,赶明儿我也去跟它其男生泡,你会怎麼想?你不气死我啦。张楚赶紧抓住诗芸的手,像是检讨似的,小着声说,以后不了。诗芸气得狠狠地撕住张楚的嘴,说,你给我说一百遍,我爱你,赤胆忠心,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张楚立即抬地身搂住诗芸,不顾一室的病友和那个女孩看着他们,吻诗芸。再没性情的女孩,也会被张楚这个举动感动的,更何况诗芸。


正由于如此,诗芸认为张楚只是花肠子花心,不会花身。此外,她也看出张楚是相当爱她的,所以认为张楚不会出轨。但男人在一个固定的模式裡生活久了,他就要想方设法製造一点生活浪花给自己调剂调剂,尤其那种内心很衝动的男人,在一个适当的时机裡就可能让他平时压抑的性情暴发出来。诗芸在这一点上,并不完全瞭解张楚。她只是一味地把生活製造得浪漫些,给张楚尽多的愉快,想就此把张楚身上的性情全圈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寄希望于岁月,再把张楚身上的稜角消磨掉一部分,两人的世界,就肯定是阳光灿烂、爱情护航一生了。


诗芸在怀孕后期,遇到最大的难题,就是怎样解决张楚的慾望。她不会想到张楚会在外面偷食,更不会想到张楚已经跟她妹妹诗茗好上了。诗茗有时来,诗芸就和诗茗谈肚子裡宝宝的事,诗芸谈时,那层做母亲的喜悦自然而然地就会流露到脸上,诗茗看在眼裡总是难受。有一次,诗茗想窥探诗芸和张楚怎样做爱,就对诗芸说,你现在要小心了,肚子这麼挺,睡觉时别让张楚挤你。因为诗茗是结过婚的,所以诗芸对诗茗说些房裡话时也就不避讳。诗芸说,男人就那东西犯嫌,你姐夫比别人可能还要过些,也没办法,总得生个小孩,他也只能耗耗自己了。诗茗听了姐姐这话,暗暗有些窃喜,心想姐姐说他耗自己,肯定是指不跟姐姐做爱了,但她仍然不能彻底放心,就假意一笑,装着听不懂姐姐这句话,问诗芸,什麼叫耗自己?诗芸听妹妹追问这话,自己不禁笑了起来,把嘴就到诗茗耳边,像是怕人听见,说,干抽。诗芸讲完这话就大笑起来。诗茗听了,儘管心裡有一层不快,但还是陪她姐姐一起大笑,不落诗芸猜疑。回去后,她当天下午就给张楚打去电话,让张楚去。张楚见诗茗召唤,心裡当然是十万分的高兴,赶紧打的过去,进了房间,却见诗茗一脸生气。张楚却不管,上去就抱住诗茗,亲嘴,摸奶子,扒裤子。诗茗这回却不依了他,用手把裤子提住,叫张楚交代,什麼叫做干抽。张楚一听这话,知道诗茗昨天一定是心裡犯小嘀咕,从诗芸那裡打听过来的,就说,这你还要问,你现在让我湿抽了,你不就知道什麼叫干抽了?张楚刚说完这话,诗茗伏在张楚的怀裡笑了半天都没能起来。


诗茗儘管笑,其实她多半并不理解干抽是怎麼回事。诗芸晚上睡在张楚的怀裡,手几乎是习惯性地总是抓住张楚的阳具,然后,对着它说一声,小可怜。张楚的阳具也几乎在诗芸每次抓住它时,就会弹起来。每每这个时候,诗芸心裡总是暖暖的,自己的男人,这种温暖是贴心的。然后,诗芸就轻轻地给它揉揉,逗弄它。有时,逗弄时间久了,诗芸就说,想不想我?张楚就说,这还用问?诗芸就说,让你放一下吧,看它太可怜了,小心点,别压着我,否则宝宝会抗议的。张楚就起来,身子悬着空,小心翼翼地把它送进诗芸的身体裡。每每这个时候,诗芸也是一样有些炙热的渴望,对张楚说,想死了。但她身子却一点都不敢动。张楚撑着身子,只能慢慢地抽动,从裡到外,来去拉得很开,但没有一点力度,像是运气似的,不让劲着实。但越是这样,诗芸越是难受,阴道深处像是有一股洪流就欠一把力气把它引出来,然后在裡面磙沸开来,身体获得一次欢腾。有时,张楚在运力抽动时,诗芸也跟着运力把体内的慾望往外顶,但总是顶不上来,时间久了,诗芸就有些嫌累,张楚只好下来。两人躺好后,诗芸很心怜张楚没有获得快感,有些捨不得他,然后她就给张楚揉揉,一直揉到给张楚释放掉为止。诗芸揉弄张楚时,儘管张楚从诗芸的抚弄裡也能获得一些愉快,但毕竟没有在诗芸或者诗茗阴道裡那麼强心,所以,张楚心裡有些不情愿诗芸用手抚慰它,甚至还想拒绝诗芸这种温柔的抚爱。但他又不敢,担心诗芸怀疑他在外面有情人。而诗芸也正是从张楚那份顺从的渴望裡,认为张楚在外面没有情人。此外,她这样做了,心裡面也踏实许多。张楚身边,毕竟总有一些女孩子跟他打交道。


诗芸大约在早晨六点钟时,阵痛突然剧烈起来,当她按响床边上的警铃按纽时,小孩子已经从下面跑出来一半了,诗芸也几乎在一阵撕破的疼痛裡,一下子晕过去了……


第六章


诗茗母亲赶到医院时,正好看到诗茗坐在医院走廓裡流泪,她上去喊了一声闺女,就问诗茗怎麼了?诗茗一看见母亲来了,眼泪往外涌得更汹,她随即站起来,扑进母亲的怀裡抽泣。诗茗这个动作一下子让她母亲惊住了,身子骨象突然着了寒似的,站在那裡发抖。但还没等她母亲问诗茗究竟出了什麼事,从急救裡突然传出一连声的欢呼声,诗茗立即丢下她的母亲,向急救室扑过去,当她衝到裡面时,看到张楚抱着诗芸两个人在流泪时,心裡一阵激动,诗芸醒来了!诗芸的脸上,这刻流满了幸福、幸运、感动所有情感合在一起的泪,诗茗什麼也顾不得了,扑上去,抱住张楚、诗芸一起大哭,那是一场幸福的泪。


很快,诗茗的母亲也走进来了,当她看到眼前一幕时,似乎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诗芸抬起泪眼看到母亲时,喊了一声妈,诗芸母亲的两眼跟着就涮涮地往下掉泪。她走上去,把诗芸的手拉在自己的手心裡,用另一隻手在上面拍了两下,然后,把诗芸的手合起来,往自己的心坎上放了又放,什麼话都没说。这时候,一个小护士抱来了诗芸的小孩,当她把小孩送到诗芸的怀裡时,诗芸再一次泪水奔腾出来。千辛万苦般的幸福,女人啊,烂漫无虑的日子只为你自己有多少?


张楚看到小孩,心裡一阵激动,他抓住诗芸的手,一起向小孩的脸上摸过去。小孩的眼睛闭着,像是还在睡觉,张楚在小孩的脸上碰了一下,然后放开诗芸的手,用手想去捏小孩的鼻子,诗芸赶紧用手挡住张楚的手,并且伸过手来揪住张楚的鼻子,泪含在眼裡笑着说,替宝宝捏你。张楚鼻子一酸,眼泪跟着「嗒嗒嗒」的就落了一串下来,诗芸赶紧用手去接住张楚的泪,然后勾住张楚的脖子,把张楚也按到自己的怀裡。突然,张楚从诗芸的怀裡挣出自己,从急救室裡衝了出去,一路衝下楼梯,一直跑出医院的大门,在医院对面一家花店裡,买了满满一怀的鲜花抱上来,送到诗芸的怀裡。诗芸吻着那一大把鲜花时,泪含在眼裡望着张楚笑了。


默默站在一旁流泪的诗茗,一股无以名状的爱与嫉在绞着心痛。


诗芸在医院裡总共住了两个星期的院,然后母子俩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愉愉快快回到了家,家裡立即充满了一股蓬勃生机的活力。


接诗芸小孩回来的这一天,张楚是既兴奋又紧张,家裡从此又多了一个人了,那个人将成天绕在诗芸的身边,诗芸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张楚在心裡,喜悦的背后不免有些怅然。


诗芸住在医院的两个星期,几乎每天都有一些人去看望她,张楚单位的人,诗芸单位的人,真真假假的关心折射出社会被动的人情关係,诗芸嫌累,张楚也嫌累,但却逃脱不掉。晚上,张楚都是在医院裡过夜,守在诗芸的床边,给诗芸倒茶端水,给诗芸揉揉身子,陪诗芸说话,诗芸睡着了,他就在诗芸床边一张躺椅上睡觉,这张躺椅还是张楚从别人那裡借来的。早晨,张楚从医院裡赶回去,按照丈母娘的要求,到菜场商店买些新鲜滋补营养品回来给诗芸补身子,忙得没有一个閒时。但即使这样忙,他还是常常有机会和诗茗单独在一起,得到一刻的放鬆和愉快。


诗芸因产后大出血,身体虚弱,诗茗特地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住在诗芸家裡,和她母亲一起料理一些事情,照顾诗芸。诗茗的母亲常去医院陪诗芸,给诗芸送饭送汤。诗芸的母亲去了医院,张楚和诗茗时常在家裡碰在一起。这时候,诗茗和张楚在一起时,就少了许多顾忌。每当这个时候,诗茗就立即扑向张楚的怀抱,爱,嫉,情慾,都不能道清诗茗这刻对张楚的複杂内心。张楚在抚摸诗茗的身体时,感觉到诗茗的身体比以前柔润温情多了,像是有一种母性的成分在她的身体裡张扬开来,在等待着裹哺什麼似的,他往往会更加爱怜地抚摸。他们彼此抚摸温柔一会儿,就脱衣上床。在床上,诗茗总是让张楚躺下来,她骑到张楚身上,手在张楚的阳具上柔情地抚弄、按摩,然后,再慢慢地把她的手从那一处向张楚的身体四处扩散开来,把她的温柔愉快送到张楚身上每一个地方,最后再收回来,在张楚那裡慢慢地缭绕,轻柔地抚弄,让张楚身体放鬆,一直等到张楚迫不及待不能忍受为止,才让张楚起来,压到她的身上,进入她的身体。这时候,诗茗的身体便如火焰山般燃烧起来,在张楚热烈的颠扑裡,她亢奋的身体犹如饱满热水的一隻汽球,在等待着爆炸。当她终于被张楚抛入一个汹涌沸腾的极乐世界裡时,张楚也被从诗茗阴道裡伸出来的那些快乐的小手折磨得欲死欲活。


张楚在诗芸身边时,常跟诗芸说些家裡有什麼事,他们的小孩怎麼样,回家后的一些计划等等。这时候,诗芸的心裡总是溢满了一个做母亲的骄傲和一个做妻子的甜蜜。张楚在说话的时候,诗芸有时把手搁在张楚的脖子上,摸着张楚的耳朵,轻轻地捻揉,张楚的心裡,也是溢满了温暖和愉快。


有天下午诗茗来,坐在诗芸旁边,看到张楚那麼细心地照顾诗芸,心裡不免有些酸痛,陪诗芸讲话时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张楚却一心只在诗芸身上,想说什麼就说什麼,并不顾忌到诗茗在一边。后来,诗茗看到诗芸胸前有些潮湿,就故意说肯定是张楚喂水没喂好,给弄湿的,想跟张楚斗气。哪知诗芸听了,却告诉诗茗,说是奶水太胀的缘故,奶水往外流,把衣服给弄湿了,裡面还埝了毛巾,都没有用。张楚听了,却不管诗茗心裡会怎样气疼,对诗芸说,跑了多可惜,不如让我喝了减减胀。诗芸听了,脸上一下子笑开了,对张楚说,你羞不羞?我妹妹还在旁边,你讲话都不要脸,像是小时候没喝够,回家让你喝,让你喝个够,看你儿子会不会打你嘴?张楚立即笑了起来,诗茗听了,恨得心口疼疼的,拿眼看张楚,张楚假装没看见,不理诗茗,诗茗趁诗芸不注意时,用指甲很掐张楚,张楚疼得赶紧假装起来要倒个水,走开,离诗茗远一点。晚饭时,诗茗母亲给诗芸送来饭菜,让张楚回去吃晚饭,诗茗有意没有来医院,在家等张楚。张楚一进门,她就气着上去,拿手掐张楚,对张楚说你晚饭还要吃干嘛,你早吃饱了。张楚笑着说,我吃什麼了?我现在要吃你,你给不给?诗茗揪住张楚的嘴,说,不许你吃姐姐的奶。张楚问,那吃谁的?诗茗说,你再说,就不许你吃。张楚说,那你说呀,我吃谁的?诗茗说,你还在问,我把你嘴要撕烂了。张楚赶紧把诗茗抱起来,脸埋到诗茗的胸脯裡,咬住诗茗的奶头,一直这样把诗茗送到床上。到了床上,张楚咬着诗茗的奶头还是没有鬆开来,养住力气下劲咬,诗茗喊疼死我了,你能不能轻一点。张楚见诗茗喊,再下一点劲咬。诗茗喊,你轻一点好不好,你快把它咬掉下来了。张楚还是不松嘴,养住力气更狠地咬诗茗,诗茗只好求饶似地说,亲爱的,你换一隻奶子咬吧,疼死了。张楚这才放下诗茗的奶子,把嘴就到诗茗的嘴上,笑着问,要不要我告诉你?诗茗问,告诉什麼?张楚说,全是尿味。诗茗当即就笑瘫在床上,笑完了,把张楚搂在怀裡,说,我要咬你?咬死你。张楚听了,装着神秘秘地就到诗茗耳朵上,轻声问,咬哪裡?诗茗立即起来,把张楚压在身下,抓住张楚下面,说,就咬它,把它咬掉下来。张楚翻过身来,把诗茗的衣服脱掉,两人在床上极尽了云雨绸缪。


诗茗上班后,由于诗芸还在医院裡住院,诗芸一下班就赶过来,帮她母亲一起准备大人小孩回来要用的东西。她晚上睡在诗芸床上时,常常在床上要翻来覆去很长时间才能睡得着。在诗芸的床上,她能闻出张楚的气味,她想像张楚睡在床的哪一边,然后她睡在那一边,她想像张楚搂着她睡觉,手放在她的大腿间或者她的乳房上,很暖心的样子。张楚在她身边睡觉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头还往她怀裡埋埋。她极喜欢张楚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在她的两隻乳房上来回抚摸,那种感觉美妙颤心。张楚的手若是放在她的两腿间,诗茗就没法安静住自己的身体,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张楚的抚摩裡,像是在等待张楚向一个更深更秘的幽潭裡投入一枚石子,让潭水波涛荡漾起来。有时张楚跟她开玩笑,故意给她一个惊吓,捏住她的一撮毛,突然稍用一下力,诗茗的心往往一惊,有一种触电似的感觉,很悦心。有时诗茗感到有点疼了,就笑着骂张楚,你神经病啊。张楚说,是神经病。然后用手给诗茗揉揉。诗茗有一次问张楚,你捏不捏姐姐的毛?张楚说,不捏。诗茗就说,你神经病,那你干嘛捏我?张楚说,你的好嘛。诗茗就笑着说,真想告诉姐姐,让姐姐打你的嘴。


诗茗躺在床上,想得最多的是张楚在床上怎样和诗芸做爱,张楚又是怎样的野蛮。诗茗想到这裡,心裡没有一点嫉妒,因为这个时候,她还想到了张楚和她做爱时的那份美妙,身体有渐渐融入张楚身体裡那种温暖的感觉。在张楚的身体裡,诗茗能获得幻象一般的美妙,身心完全沉浸在一片陶醉裡。有天晚上,张楚从医院裡回来洗澡,开门进来,屋裡静悄悄的。诗茗的母亲累了一天,早早上床睡觉了,诗茗刚洗完澡,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穿,站在镜子前面梳头。张楚进来后,看着诗茗怔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移动脚步,诗茗全身通体发亮,美艳无比。诗茗看到张楚时,有些吃惊,当她看到张楚看着自己的眼神时,她没有动,就这样站在那裡让张楚看着自己,过了一会儿,诗茗走到张楚的面前,张楚闭上眼睛,把诗茗一把搂进怀裡,很长时间,张楚都没有说一句话,就那样静静地搂着诗茗,手在诗茗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诗茗那一刻,身体全软酥在张楚的怀裡,陶醉在一片愉快中。


诗芸在医院裡住了两个星期,也让诗茗和张楚渡过了非常快乐的两个星期,诗芸回来后。诗茗一下子像是找不到自己了,更不知道如何把张楚找回到自己身边来。


第七章


诗芸回到家前,张楚在他们的床边支了一张小床,这样,诗芸和小孩回来后,就睡在大床上,张楚睡在小床上,他的丈母娘则睡在另一个房间裡。诗茗来时,就和她母亲睡在一个房间裡。


诗芸第一天回家,诗茗也在。晚上,张楚坐在诗芸身边,为起小孩的名字翻了几个钟点的字典,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名字。诗芸看了,就笑嚯张楚,说,你这个才子原来是骗人的,连个自己的小孩名字也取不出来,我怎麼这麼不聪明的,被你骗住这麼多年,今天终于现原形了,完了吧。张楚把字典一合,也假意吃惊,说,我也奈闷,自己的孩子怎麼取到名字会打疙瘩?我肚子裡随便挑个字,小孩子名字叫起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响贯四海的声势,莫非这当中有假?诗芸拿手就撕张楚的嘴,说,你说话怎麼这麼没下巴的,这样污辱你老婆,叫宝宝打你。说着,就抓住小孩的手,打了一下张楚。诗芸的母亲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在闹,就说,起个名字也这麼闹,看你们怎麼把小孩子带大。张楚笑着对诗芸说,这名字真难取,要不,就取个你的字,叫诗诗吧。诗芸听了,立即反对,说,是男孩,应该取你的字,我看,叫楚楚,这个名字还蛮好听的,就这样定了。张楚还想反对,诗芸却抱着孩子,逗他说,楚楚,快谢谢你爸爸,你爸爸给你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张楚看着诗芸那个神情,心裡立即涌出一股温暖,弯下身子搂搂诗芸,就这样由了诗芸取这个名字。


小孩名字取好后,张楚心裡有些愉快,像报喜似的走到另一个房间裡,去告诉诗茗。诗茗正在理床,准备休息。她刚才在诗芸的房间裡,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她尽量迴避看见张楚跟她姐姐在一起时亲热的热乎劲,看到了心裡难受。张楚在诗茗面前,从来不迴避他对诗芸的态度,事后若是诗茗生气,张楚总是打趣过去,诗茗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更没法和张楚斗气,而她心裡似乎还感觉到,张楚在迫使诗茗习惯这一切,包括他对诗芸的感情。这会儿,当她听了张楚的话,想到姐姐每喊一次楚楚,就等于把张楚放在心裡叫了一遍,心裡就更来了气,挖苦张楚道,干嘛不叫楚诗?两个人的名字组合,听起来人家还当是从《楚歌》裡取来的名字,多文化呀,还是爱情的结晶,这样的好名字干嘛不用。张楚听了,笑笑,说,这话要听,不过,将来小孩大了,若是问你,我这名字是取的你和爸爸的名字,还是取的妈妈和爸爸的名字?你怎麼回答?诗茗气得拿手在张楚胸部上揪了一把,说,你牵到我头上干吗?这跟我有什麼关係!张楚立即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诗茗心裡已经是恨恨的了,可又无可奈何张楚,更不便发狠,怕外面的母亲或者诗芸听到,只得忍住,说,说《楚歌》,你就《楚歌》来了,就这点文章,还要显,大活宝似的,也不怕人恶嫌。张楚还是说,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诗茗气得要拿手打张楚,张楚赶紧抱一下诗茗,然后逃出诗茗的房间,回到诗芸身边。


自诗芸回家后,张楚每天上班的时间很少,上午一般十点多钟才去,在办公室裡晃一下,看看有没什麼要紧的事情要办,没有,就赶回家,买菜,陪诗芸,抱小孩玩。下午,也是三四点钟才去上班,在办公室裡坐一会儿,跟大家聊一会儿新闻体育什麼的,然后就赶紧熘回家。他所在的处,本来事情就不多,大家再照顾他爱人生了小孩,他就更加没有什麼事情可干。这样晃了几天,他有时乾脆就不去办公室了,去也觉得白费一个来回。诗芸坐月子,大人小孩事情多,张楚心裡又念着诗芸小孩重些,他一个星期都没有去看望诗茗一下。诗茗也知道张楚忙,没有时间,即使想张楚,也忍着没给张楚打电话。这样到了星期天,诗茗过来,见到张楚围着诗芸小孩高兴的样子,心裡不免就有些不愉快,怨恨张楚没有去看她,把她忘了。诗茗碰到她母亲不在一边时,就用言语来气张楚,甚至旁敲侧击地告诉张楚,说是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了。张楚听了,又因为诗茗一星期都没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就以为是真的,不理睬诗茗,心裡和她赌气,有时还当着诗茗的面,更加对诗芸说些贴心近于肉麻的话,甚至手在诗芸身上还要多加些亲蜜来,让诗茗看见,气诗茗。


这样周未一过去,张楚星期一上班,心裡想想就有些不好受,终于忍不住,下午还是给诗茗打去电话。诗茗接到电话,当着同事的面,不便在电话裡跟张楚斗气,就说了一句,等会儿说。然后就挂了电话。张楚听了,以为诗茗让他过去,他就打的去了诗茗的宿舍,可进去等了很长时间诗茗都没有回来,心裡不免又加了气。因为在这以前,诗茗从来没有这样过。张楚刚想走,诗茗却回来了。诗茗进来后,看到张楚心裡一阵高兴,但还是装着对张楚有些冷澹的样子,不给张楚一点热情。诗茗挂了电话后,突然想起自己在电话裡对张楚讲的这句话,她想张楚可能会那样理解了,立即给张楚再打去电话,探究一下,结果张楚不在,所以就赶紧回来看看,不想张楚果然在。现在看到张楚要走,她自然知道张楚心裡想什麼,就趁机气气他,这样可以看看自己在张楚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张楚有些小性子,见诗茗这麼冷漠他,也就跟着对着气。然而,他生气与诗茗不一样,诗茗真生气时不理她,他生气时却是要拿一大套的话再来激诗茗。这会儿,张楚见诗茗坐在一边,不看他,他就转过身去背对着诗茗,说,不理我,还凉我?我就一定要到你这裡来,反正你有朋友是早晚的事,你告诉我,我一点都不吃惊,我还高兴呢,少了烦心事。再说,我又不是不爱你姐姐,若是我想找个情人,嘿,今儿泡,明儿就成。也真是,这年头还怕缺情人,得,我祝你愉快。


张楚说到这裡,却把个诗茗的眼泪全说掉下来了,自已说有人介绍男朋友,张楚竟还说高兴,当然要往心裡气。张楚听到背后诗茗哭了,才知道自己太过份了,他走到诗茗面前,抓住诗茗的手,像是对诗茗也像是对自己说,你气死我了。见诗茗还是流泪,又加了一句,是我错了还不行?诗茗听了,却哭得更凶,一个劲地来摧毁张楚的心理防线。张楚见自己哀求没有用,就强行把诗茗抱上床,然后伏在诗茗身上,脸靠在诗茗的脸上,很小心地对诗茗说,我今天就准备当小狗了,随便你怎麼虐待我吧。一句话,把诗茗逗笑了。诗茗想收住笑,不想这麼快就便宜了张楚,结果越想不笑反而越笑得厉害。张楚这会儿像是明白了,赶紧坐起来,装着严肃的样子,说,你原来是存心谋害我。诗茗立即坐起来,把眼狠着张楚,说,你再说。张楚赶紧说,算了,有了第一次做小狗的经历,第二次就不可避免,随你发落吧。诗茗笑着说,那你干嘛还自己坐着。张楚听了,赶紧把诗茗抱在怀裡,揉诗茗。张楚有一个多星期没跟诗茗亲近了,这会儿身体有些暴躁,仅揉了几下诗茗的乳房,就要进入诗茗的身体。诗茗发现张楚非常飢渴,但又担心张楚这麼快进入自己的身体,自己的高潮上不来,让张楚经验不到那种快乐无比的感受,她就让张楚躺下来,自己骑在张楚身上,轻轻地穿入穿出,先挖掘自己的身体。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氾漤时,才翻下身来让张楚起来蹂躏自己。当诗茗的身体全部痉挛起来向张楚的身上爬行时,张楚就像自己全滑进了诗茗的身体裡,在诗茗的阴道裡游击,感受那种无比美妙的欲坠欲升的快乐。在诗茗阴道一阵更强烈的痉挛后,张楚的身体一下子在诗茗的身体裡爆炸开来了,然后就是感到有无数只温柔的小手,在张楚的身上爬动,抚摸着张楚,张楚在一阵「呵呵呵」后,身体完全酥瘫在诗茗的怀裡。


又过了些日子,诗芸的母亲说等诗芸满月后,把诗芸带回家,回老家修养身体。诗芸也有这个想法,她觉得在这裡让张楚太累了,张楚几乎完全顾不了工作,全扎在了家裡,围着诗芸小孩转,尤其是,张楚夜裡睡不了觉。小孩夜裡总是闹,诗芸不得不坐起来,抱着小孩,坐在床上哄小孩。张楚见了,就自己起来抱小孩,让诗芸躺下来休息。诗芸有些不愿,又执不过张楚,就让张楚接过去抱。张楚抱着小孩,诗芸实际上也睡不着觉。小两口夜裡有时就这样说些话,有时一直到天亮。有天夜裡,张楚对诗芸说,没生过小孩,真不知道生小孩会这麼累。诗芸听了,以为张楚嫌累,就说,我叫你只管上班,我妈会做事,是你自己要累的。张楚知道诗芸理解错了,赶紧说,我是说你累,看你现在,真像个小妇人似的。诗芸立即说,本来人家就是你的小妇人,还像?是不是嫌我生小孩生丑了?张楚听了,笑着说,我倒是一直忘了,你原来就是小妇人,现在说你是小妇人,是说你又要忙着小孩,又要想着我,怕你累坏了。诗芸听了,轻轻地对张楚说,常想着你,有时还担心你在外面犯事,你有点风流的底子,性情随便,再好的女人恐怕也难收住你的心,更何况女人怀孕生小孩,男人最容易在外惹事了。你那个又那麼起劲,怎歇得住?我心裡一直有点不放心。张楚听了诗芸这句话,赶紧说,你瞧我现在都很少在办公室裡,尽想着回来陪你,有女人我会这麼总是回来,你还不放心我?诗芸说,当然放心啦,不放心我就不生小孩了,反正你不能在外生事,有女人,我就跟你造反。说完这话,诗芸自己笑了,然后把手伸过床,手抓在张楚的那个上面,给张楚揉揉,张楚也伸过一隻手揉揉诗芸的身子,但一丝歉意却悄悄爬上了他的心头。


诗茗得知母亲想带诗芸回家休养,心裡自然高兴,心想又可以和张楚自由自在地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她去诗芸那裡时,就不免对她母亲再三说些鼓动的话。此外,她还担心张楚不让诗芸走,所以,在张楚有次去她那裡时,她就问张楚对诗芸回家休息有什麼想法。张楚自然不敢在诗芸面前说出自己的意见,只好说由她们自己主张。诗茗在张楚要进入她的身体时,还要加一句,不许你阻拦。张楚哪受得这般急,全顺了诗茗,说,全依你。诗茗这才让张楚挺进去。


诗芸满月后,张楚特地在饭店开了几桌,宴请朋友同学和一些同事,同时,也是为了给诗芸庆贺一下。晚上,张楚自诗芸生小孩后第一次睡在诗芸的怀裡,在诗芸身上到处抚摸,吻诗芸,有些情急的样子。张楚抚摸了一会儿,把嘴咬了一下诗芸的奶头,诗芸就将奶头全部塞进张楚的嘴裡,让张楚吸。张楚小吸了两口,竟把劲上来勐吸,同时手在诗芸的另一隻乳房上抚揉,腿子伸在诗芸的两腿间搓动。诗芸的身子一下子全酥软了,同时,在张楚的吸吮裡,有一份快感象电流一样在身体裡传导,还有些磙火似的热烫。过了一会儿,诗芸似乎有些受不住了,她捧起张楚奶迹斑斑的脸,吻张楚,躺好身子让张楚进去。张楚起来伏在诗芸身上,有些小心,手按在诗芸大腿间问诗芸会不会疼?诗芸就抬了两下身子,颠张楚,去体会那种似乎久违了的眠心醉肉的感觉。张楚一进入诗芸的身子,身子就有些热腾,手托住诗芸的背,把诗芸搂在怀裡,贴着心,轻轻地摩擦、捣腾,和风细雨般地和诗芸一起享受那种美妙的惊魂……


第二天,张楚就和诗芸、楚楚以及诗芸的母亲一起上路了,去了诗芸的老家山东青岛,诗茗在静静的渴望裡,等张楚早点归来……


第八章


张楚在山东青岛只呆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就上了列车回南京上班。上车后,张楚的精神似乎一下子全鬆懈了,爬上卧铺,躺下来不久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列车竟到了安徽蚌埠。张楚从铺上下来,去倒点水喝,回来后,发现对面铺上躺着一个模样长得不错的女孩。张楚这刻也没心情聊天,看看时间,五点钟不到,离南京还有近四个小时的路程,九点钟到南京,在城市天不算太晚,张楚想回去直接去诗茗那裡。否则,他一人回到那间静悄悄的屋子裡,嫌寂寞。他这样想着,就拿出那本临上车时买的《故事书》躺在铺上翻看起来。


对面那个女孩看到张楚在看这本书,似乎觉得张楚有些无聊,从身下拿出一本安顿的《绝对隐私》,亮给张楚看,说这本书有些意义,问张楚要不要看。《绝对隐私》张楚曾经翻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写的是什麼内容。他从女孩子手上接过书,把目录看了一下,便想起了一些内容,他问女孩子到什麼地方?女孩子说到滁县。滁县离南京只有三四十分钟的路程,张楚自己告诉女孩,他到南京。然后他就和那个女孩说《绝对隐私》裡的一些细节。张楚告诉那个女孩,安顿的这本书裡全是在撒谎,她一会儿说一个女人以初恋的心情对待每一个男人,一会儿又说另一个女人被一个不怎麼认识的男人带回去就上床,这全是安顿自己妄想的事情。女孩问张楚?这两个女人合在一起可能吗?张楚说,更不可能。女孩说,可能。


他们就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列车到了滁县。女孩子下车时,问张楚去不去列车站台上走走?张楚就和那个女孩一起下去了,女孩在路上走时,还是为那个可能对张楚说她的理由。张楚突然问,你有过这种经历吗?


女孩很敏感地看了一眼张楚,张楚觉得自己这个提问有些出格,正在犹豫时,突然列车一声鸣响,张楚赶紧放下女孩的包衝向列车。当他奔过去时,列车已经关上门开动了。


张楚无奈地站在那裡歎口气,好在没有什麼行李,只好等下班列车来了再走。张楚回过头去看看,那个女孩还站在那裡,在看着张楚。张楚就走过去,女孩对他说了声抱歉,张楚笑笑。女孩问张楚有没来过滁县,张楚说没有,女孩就叫张楚到车站外面走走,等会儿也是走。张楚就陪女孩子一起出了车站。小城夜晚的灯光不比南京,马路上不很亮堂。张楚陪女孩在车站转了一圈后,对女孩说,你回家吧,我等会儿赶一趟列车就走。女孩说,你走了我再走。张楚说,若我今晚不走了呢?女孩说,我也不走。张楚笑了一下,不以为真。女孩却加了一句,绝不骗你。


张楚不愿在女孩面前输了心境,就在车站一家月亭宾馆开了一间双人房。张楚进了房间后,先给诗芸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诗芸,他已经到了南京,要诗芸放心。张楚打电话时,女孩也在一旁。张楚打完电话后,女孩问,你爱人漂亮吗?张楚说,很漂亮。


张楚和女孩子一起下去吃了一顿饭,上来时已经近十一点钟了。女孩回房间后,接着问张楚爱人的情况,张楚一一告诉女孩,女孩突然问张楚,你有情人吗?


张楚隐隐觉得女孩可能是个记者或者什麼类似的职业。张楚说,没有。女孩说,有。张楚问为什麼说有?女孩说,从你的眼睛裡我知道。然后追问张楚,你的情人也漂亮吗?张楚还是说,没有。


女孩说张楚不老实。然后对张楚说,你都找漂亮的女人睡觉吗?张楚说,我爱人很漂亮。不。女孩打断张楚的话。我是说你找女孩睡觉,都找漂亮的女孩吗?


张楚觉得这个女孩太会提问题了,或者是想证明什麼。张楚不知道如何回答,张楚对女孩说,看电视吧。女孩说,现在都一点钟了,没有什麼电视可看,你不愿回答我的问题?


张楚说,漂亮的女人其实是个性符号,男人凭感觉认为和漂亮的女人做爱,会更舒服些。


女孩问,你有这种体验吗?


张楚说,我们还是来说《绝对隐私》吧。


女孩说,我们现在就在谈绝对隐私。


张楚问,你跟许多男人上过床吗?


女孩说,你是说我漂亮吗?


张楚觉得有些累了,想休息,就跟女孩说,夜已经很久了,睡觉吧。女子问,你跟陌生女孩子这样睡过一个房间吗?张楚说,没有。女孩问,你能睡着吗?张楚说,真累了。


张楚醒来时,对面的床已经空了,女孩不知道什麼时候走了。张楚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后,张楚忽然发现他的枕头旁边放着一付粉色的胸罩。张楚拿在手上看看,觉得有些蹊跷。张楚记得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不会是女孩丢下的。张楚临走时,还是带走了那付胸罩。


张楚上午回到南京,下午就赶着去上班。同事知道他的爱人回老家了,就来开张楚的玩笑,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叫张楚赶紧利用起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个同事说,泡人家老婆能泡,泡女孩子不行,缠上了,丢就不容易,结果往往会陪了夫人又折心,玩不得。几个女同事在一旁附和说很对。张楚就说,有谁想被泡的,我马上就上。男同事跟着对几个女同事说,登记登记,谁第一个?几个女同事笑着说,我们几个全给张楚包了,看他晚上怎麼分配自己?


下班前,张楚给诗茗打去电话,诗茗下班后就直接到张楚家裡。诗茗一来,就问张楚昨晚在哪裡过夜的,她说她打电话回家,诗芸告诉她张楚乘的是什麼时候的列车,应该昨晚到家。张楚就告诉诗茗昨晚发生的一切,最后,还拿出那个女孩的胸罩。诗茗不相信张楚没有和那个女孩发生关係。张楚说,如果我和那个女孩发生关係了,我就不会告诉你了。诗茗气得到厨房间裡,把煤气炉点着,将那付胸罩扔进火中烧掉。


张楚自己也有些迷惑不解,也觉得自己太荒唐了。坐了一会儿,突然问诗茗,你的胸罩是什麼颜色的?诗茗气得跑到房间裡去,不理张楚。张楚赶紧跟过去,在背后抱住诗茗。但抱了一会儿,张楚还是悄悄地扒开诗茗的衫子,看诗茗的胸罩是什麼颜色的。诗茗知道了张楚的动作,就三下两下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往张楚面前一丢,说,你看吧,还有什麼要看的?张楚有些惭愧,刚想上去搂住诗茗,这时电话响了。张楚赶紧去接,是同事陈女仕打来的。张楚有些奈闷,陈女仁从来没有打过电话来,不知道有什麼重要事情。陈女仕告诉张楚,她今天去收发室拿回报纸和信件,当中有一封信是张楚的信,她下午忘了给他,放在她的抽屉裡,明天上班给他。张楚说了声谢谢,陈女仕就挂了电话。张楚再回到房间裡时,诗茗已经把衣服穿好的,她说要回去,不想再看见张楚。张楚赶紧把诗茗抱住。用手在诗茗身上抓痒,撩诗茗。诗茗终于禁不住张楚这番逗弄,把张楚搂住,然后一隻手伸进张楚的裤子裡,揪住张楚的下体,渐渐地用力拉,直到张楚喊你要我命啦,才收住力,说,你老实交代,有没跟人睡觉?张楚吻了吻诗茗,说,等会儿睡你。诗茗才鬆了手。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陈女仁就把信送给张楚,信是同学写来的,张楚没有急于要看,就先放在一边。陈女仕就藉机和张楚聊起了娱乐界的绯闻,说张艺谋和巩俐的危机恋情。张楚倒是很喜欢他们俩人,尤其喜欢张艺谋的电影。张楚就对陈女仕说张艺谋的《红高梁》,说《红高梁》裡所表达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的,是寄托了作者一种理想的人格,如果张艺谋和俐丽有爱情的话,那就是《红高梁》的现实翻版,既然《红高梁》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所以张艺谋和巩俐的爱情肯定是没有结局的,张艺谋和巩丽的爱情,将给自己的电影,做一个最好的注脚。陈女仕听了张楚的这番话,很是佩服。陈女仕坐在另一个办公室裡,和张楚的办公室隔了两个房间,她人生得很富态,是市某高干人家的媳妇,比张楚结婚早些,张楚一向对她很小心。机关的人事複杂,什麼人也得罪不得,后面牵牵,往往就能牵出一个大人物出来。张楚经历的审查处的一些事情,开始有些醒悟,并且也注意在这方面用心了。适者生存,并非是俗人哲学,更何况在萨特那裡,个人存在,是一切存在的根据,并且还当作最高哲学准则来对待,张楚已经从个人生活的体验中理解了这个哲学的要领了。


这以后,陈女仕时常过来跟张楚聊些故事,张楚有些文化,音乐、电影、诗歌、小说等等五花八门什麼都能侃个一大套出来,似乎很投陈女仕的兴趣。张楚有时也到她的办公室,陪她聊。隔了两天,陈女仕悄悄地塞给张楚一张音乐会的门票给,张楚有些为难,一方面,有诗茗在身边,张楚晚上走不了。另一方面,局裡的人事关係往往就是暗中勾搭关係,有人青云直上,有人高楼坠地,都是由于背后靠山变化的缘故。而陈女仕又是和张楚一个处的,同事之间的关係更不能忽视。音乐会这天晚上,张楚设法骗得诗茗的信任,还是去了。


张楚进会堂时,演出刚好开始。张楚找到座位坐下后,没有看到陈女仕,看看身边周围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张楚认识的,张楚心裡有些坦然。担任演奏音乐的是德国一个有名的音乐团,从节目单上看,演奏的音乐有巴赫的,有比才的,有门德尔松的,还有一些人的。巴赫的《马太受难曲》是张楚最喜欢听的一支音乐,在巴赫慾望自我纯洁的音乐气氛裡,张楚有时很困惑,巴赫坚持和他老婆每星期做爱两次,然后让他老婆不停地怀孕,不停地生小孩,一连生了十几个小孩,这个「马太」是巴赫还是他老婆?


音乐会开始不久后,张楚突然感到有人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张楚转过头去看时,陈女仕不知什麼时候已经坐过来了。张楚看她时,她没有看张楚,而是全神贯注地在听台上演奏比才《卡门》中的一段曲子,卡门的痛苦在比才的音乐裡正被放大到极限,荷西正极力设法拯救卡门的灵魂。张楚和陈女仕一样有些紧张,两人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张楚回来时,已经十一点多钟了,诗茗还没有睡,坐在床上看电视在等张楚。张楚这些日子有些奇怪自己,和诗茗在一起,没有诗芸在身边时,充满了快活和喜悦。就连做爱,张楚都觉得兴奋裡似乎少了些刺激。张楚每天都要给诗芸打去两次电话,寻问诗芸小孩的情况。诗芸在电话裡少不了要嘱咐张楚两句,最后再跟张楚调几句情,张楚有时说话时,就直接说到诗芸的身体上,诗芸听了总是很开心。


诗茗问张楚音乐会如何,张楚就拿出一张巴赫的CD片,放在机子裡,诗茗却起来去关掉机子,说她不喜欢听巴赫,太单调,太呆板。张楚就说音乐会就是这些,张楚说这话时,耳边突然响起比才《卡门》裡「花之歌」曲调,张楚就对诗芸说,把你的衣服全脱掉,我还从来没有好好看看你的裸体呢?


诗茗笑了一下,说张楚听了音乐会回来音乐就修养成这个水平。张楚还是请求诗茗把衣服全脱掉,让他看看。诗茗就真的在张楚面前脱掉衣服,裸体站在张楚面前。张楚看着诗茗的裸体时,叫诗茗再走两步,诗茗却走到张楚跟前,把身子贴进张楚的怀裡,说,你犯了哪根神经,想看色情表演啊!张楚就在自己的怀裡,仔细抚摸着诗茗身上的线条。张楚在抚摸诗茗身上线条时的神情,像是在寻找某种神秘东西似的。


第二天上班,张楚见到陈女仕时,俩人还像往常一样,见面打个招呼,坐在一起时就聊点花边娱乐新闻,偶尔也说说发生在办公室裡的逸闻趣事。再过了两天,张楚要到无锡出一次差。张楚一个人出差时,不太喜欢要车子出去,和司机坐在一起他觉得有些难受,他不习惯和司机讲话却又必须和司机讲话。他让办事员买了一张中午去无锡的车票。这一天,陈女仕也要出差,她去苏州,也是乘火车走,但她买的是下午四点多钟的火车票。


诗茗知道张楚要出差了,在电话裡说张楚昨晚没亲她,张楚就说,那你过来让我亲一下,诗茗就真的赶过来,两人在床上一阵风狂雨妖后,诗茗突然对张楚说,你跟我做爱时想姐姐吗?张楚说,那个时候,只想鑽进你洞裡去。诗茗说,等你回来,我要在镜子前面跟你做爱,看看你跟我做爱的样子,也看看我自己,怎麼会这样让你快乐得要死。


张楚上了列车,刚坐下,突然发现站台上,陈女仕正向这个车厢走过来,张楚隐隐地感到,这次旅行有些特别……


第九章


陈女仕上了列车后,张楚首先起来招呼她,然后俩人就坐在一起。陈女仕告诉张楚,她临时改了车票,去无锡有点事,然后再去苏州。


张楚上车前,带了一本书,《从半裸到全裸》,这是一本关于女性裸体诗探讨着作。陈女仕看到张楚面前放着这本书,就拿过去,翻了两页,然后,用一个很含蓄的笑对张楚说,你原来有窥视癖?


张楚被陈女仕这句话逗笑了。陈女仕这句话让张楚又想到滁县的境遇,张楚在头脑中一直迷惑不解,那个女孩为什麼要丢下胸罩?张楚的对面,坐着三个男的,他们心怀鬼祟地在偷眼看陈女仕的胸部。六月份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陈女仕的领口开得较低,她磙圆的胸脯乳房有些露在外面,张扬出一股很魅人的诱惑力。张楚有时也会不自觉地顺着那三个男的眼光向陈女仕的胸脯裡望去。陈女仕的眼光有时正好迎过来,张楚就觉得很不自在,赶紧把眼光逃开去。在年龄上,陈女仕比张楚大一岁,此外,陈女仕人看上去也比较成熟,张楚就显些拘谨。陈女仕像是猜透出张楚的心思,有时故意侧过身子,胸脯全迎向张楚,指着一行诗句让张楚读,「什麼东西折旧率最高\贞操和火柴」,或者「面对你\我的港口涨潮\汹涌地要把观音吞没」,张楚这时就管不住自己的眼光,全落进陈女仕的胸脯裡,甚至还要往更深的裡面探究。这时候,陈女仕的眼裡就会露出一丝鬼黠的笑。张楚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被动。就起来说去洗手间。张楚坐的这趟车是双层列车,是沪甯线专车,张楚悄悄地绕到楼梯口那裡,避过陈女仕的眼光,上了上层,在上层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然后,眼睛看着窗外,在心裡一门心思想诗芸,想他的小孩。偶尔,也想一点诗茗。张楚在想她们的时候,心裡有些紊乱,像是由于某个叛逆的缺口被打开来一般。


列车过了常州后,下站就是无锡,很快就会到站。张楚觉得自己应该下去了,就起身下去。他走到陈女仕身边坐下来时,陈女仕对张楚说,你怎麼去了这麼长时间,还以为你人跑了呢。张楚说遇到一个熟人,两人就聊起来了。陈女仕说,快到无锡了。张楚问陈女仕,你到无锡去哪裡办事?陈女仕却把手就在坐位上,在张楚的手心裡悄悄地掐了一下。张楚没有再敢问下去,也不敢看陈女仕。不知道是由于有份期待紧张,还是由于有份惧怕紧张,张楚的心裡很是不安。


列车到了无锡,两个人一起下车,出了车站,张楚叫了一辆的士,两个人一起上车,然后在市政府附近一家宾馆下车。从下列车再乘车到这家宾馆的一路上,陈女仕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像是把一切都交给了张楚,让张楚来按排她,或者就是来考验张楚的。张楚心裡很矛盾,因为陈女仕的背景不一般,张楚既不能轻慢,又不能出格。张楚就是完全吃透了陈女仕的心思,张楚还是有些疑虑。张楚这一刻,深深地体会到,摸着石头过河,是智者不明智时最明智的选择。


张楚开好了一间双人间,两人就一起上去。在房间裡,张楚有很长时间犹豫着。张楚出来时,诗茗跟他说好了,要张楚把旅馆房间的电话号码给她。诗茗看住张楚,比诗芸看住张楚还要紧。张楚不知道诗茗是什麼心理。也许是诗茗知道他不忠诚而诗芸还不知道的缘故。但他必须给诗茗电话,他给了诗茗这个电话诗茗就会放心。最后,张楚还是鼓足了勇气对陈女仕说,我爱人知道我出差,我说到无锡给她房间电话号码,她可能会打电话过来。


陈女仕听了张楚的话,笑了一下,说,你真细心,没关係,有电话来你接。


等服务员把房间该送来的水瓶、水杯、毛巾等使用的东西全送齐了,张楚在门外挂出「请勿打扰」的牌子,把门卡上。这时候,张楚心裡明白,再在陈女仕面前装傻就说不过去了。更何况,陈女仕的那个胸脯,在张楚的眼前已晃了几个小时,张楚已抵不住那份诱惑。


张楚回到房间裡面时,陈女仕坐在床边上,像是在等候一切早该发生的事情现在发生。张楚走过去坐到陈女仕身边,眼睛看着地面像是又没有的主意,或者为自己将要越轨行为心中还有些不安。陈女仕等了一会儿,见张楚没有动作,就用肩碰了一下张楚,说,你在看呆。张楚侧过身,大约仅停留了一秒钟的时间,就一把将陈女仕抱住。这个突然的动作,如果再长一点时间,张楚就可能失去了这个勇气。陈女仕却像早已急不可耐起来,很快抱住张楚将张楚翻磙到床上,张楚在陈女仕的怀抱裡,似乎随便压摸到她身上哪一处,陈女仕都嗯嗯呀呀地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像是身体压抑过久终于捉住了一次释放的机会似的。


陈女仕抱着张楚在床上翻来覆去打磙了很长时间,从床的这一头翻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翻到这一头,中间两人还翻到地上去一次。等到陈女仕把张楚啃够了,才把张楚身上的衣服扒掉,把自己的衣服也扒掉。然后在床中间躺好,分开两腿,像是还带着哭腔似的,对张楚说,宝贝,用劲操你陈姐。


张楚骑到陈女仕身上,手按在陈女仕丰满的乳房上,向陈女仕的下面望了一眼,像是看一下位置,然后就将挺劲的阳具插进陈女仕的阴道裡,伴随着张楚这一个动作,陈女仕从嗓子深处发出第一声很重的舒服愉快的呻吟声。接着,张楚每抽动一下,陈女仕都从嗓子裡发出一连串的呻吟声,并且声音越来越高,像是舒服到了灵魂深处似的。张楚有些担心门外的人会听见陈女仕的呻吟声,就减小抽动的力度,陈女仕却不答应,身子在下面用力颠扑张楚的阳具,用身体恳求张楚用力去扑击她。张楚有些小心,他扯过一条床单,盖在陈女仕的脸上,把陈女仕的嘴蒙住,然后用力向身下的陈女仕博杀下去。陈女仕的嘴捂在床单裡,呻吟声仍然一声亢奋一声,当陈女仕被张楚扑进高潮时,陈女仕「啊」了一声,这一声足足拉长了有两分钟之久,声音极其浑畅。陈女仕在「啊」的这一声裡,身子都亢奋得弯起来,双手死命地勾住张楚的臀部,像是要把张楚整个人陷进她身体裡一般。张楚在陈女仕的用力扣压裡,阳具一下子在陈女仕的身体裡爆炸开来,获得了一次无比悦心的高潮……


张楚从陈女仕身上下来时,浑身都是汗,身子软得力气都似乎耗尽了。陈女仕翻过身来,伏在张楚身上,手伸在张楚的脸上揉揉,像是满怀感激似地说,宝贝,你让我舒服死了。然后,很温心地把张楚搂进怀裡。


张楚由于消耗太大,躺在陈女仕的怀裡很快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大黑。张楚赶紧起来说要给爱人打个电话,说要告诉爱人旅馆房间的电话号码,让爱人放心。张楚打电话时,陈女仕在一旁不出声。张楚与诗茗通上电话后,尽量绕开一些话题,然后把夫妇间的床第话对诗茗说两句,让诗茗确信他是一个人在房间裡,没有其它人。陈女仕并不知道张楚是给另外的人打电话,她听张楚在电话裡跟人还讲些床第话,心裡觉得很有些滋味。张楚给诗茗打完电话后,很想给诗芸再打去电话,但有点担心陈女仕会听出来,张楚想等会儿用磁卡在外面给诗芸打个电话。


张楚放下电话后,对陈女仕说他要先洗个澡然后再到外面吃饭。陈女仕立即按住张楚叫张楚别动,她去放水,然后说她给张楚洗澡。陈女仕说完,就光着身子去洗手间清洗浴缸,放水。浴缸放水时,陈女仕走回来躺到张楚身边,手抓在张楚的阳具上,笑着对张楚说,你这个好伟大。张楚笑笑,手摸在陈女仕的乳房上用些温柔。


等水放了差不多时,陈女仕就把张楚拉起来,到洗手间去。张楚爬进浴缸躺下来后,陈女仕就给张楚洗身子。陈女仕给张楚洗身子时,问张楚,你爱人给你洗澡吗?张楚说,洗。陈女仕说,你倒挺有福气。然后问张楚,你给你爱人也洗澡吗?张楚说,我爱人不让我给她洗澡。陈女仕问为什麼?张楚说,我爱人说我手伸在她身上太痒她了,让她洗不好。张楚说完这话,就把湿手伸在陈女仕身上爬一下。陈女仕立即缩起身子,说痒死了。张楚笑笑。然后陈女仕让张楚站起来,在张楚的阳具上抹了许多的淋浴液,给张楚那裡洗乾淨。陈女仕手在张楚那裡揉搓时,张楚感到很舒服。陈女仕似乎知道张楚从她手上获得一些愉快,就更加温柔地在张楚的阳具上揉搓。


张楚洗好后,陈女仕给张楚擦身子时,突然弯下身子,在张楚的阳具上轻吻了一下。张楚一阵感动,拿手在陈女仕的乳房上揉了一下。张楚出来时,陈女仕说她冲一下澡,然后出去吃饭。


张楚和陈女仕出来吃饭时,已经快九点钟了。张楚一路上走时,就在心中盘算怎样给诗芸打个电话。张楚在南京给诗芸打电话时,说好了他到了无锡就给诗芸打去电话。张楚越走越觉得这个电话必须就现在打,他不能让诗芸为等他电话心裡不安,甚至着急。当陈女仕快要跨进饭店时,张楚看到前面马路边上有一部磁卡电话机,张楚就对陈女仕说,你先进去坐坐,我去打个电话。张楚讲这话时,并不要求陈女仕应允,只是明确告诉陈女仕这个电话是个隐私。张楚既然在房间裡没有打这个电话,陈女仕心裡当然明白。陈女仕「嗯」了一声,张楚就快步向前面电话亭走去,给诗芸打电话。


张楚打完电话回来,陈女仕坐在桌上还没有点菜,张楚喊来小姐,让陈女仕点了两个菜,自己也点了两个菜。菜点好了,张楚突然觉得这顿饭有点亏,应该给市政府打去电话,把饭局溷来。张楚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对陈女仕说了,不想陈女仕却拿眼斜了张楚一眼,张楚赶紧把手放在陈女仕手上搓搓,说,反正你明天要走,我明天下午也得回去。陈女仕却说,你以为我真是因为出差才来无锡的,还不是追你来的。


陈女仕这样说,张楚觉得有些奈闷,如果张楚还没有结婚,陈女仕也没有结婚,张楚还能理解。现在追他来到无锡,为哪桩?再说,陈女仕还有个不一般的家庭,难道就为了一时的风流快活?张楚这样想着,不免在心裡有些惧怕陈女仕。


陈女仕见张楚脸上有些疑色,笑着说,一定多心了吧,听单位许多人背后说你,你很风流,以前住单身宿舍,跟不少女孩子打过交道,有没这些?


张楚赶紧说,绝对没有,根本不敢,我女朋友对我看得很严,如果有,你是第一个。陈女仕听了,说,你别诳我了,还我第一个?张楚还是说,是真的,不骗你,我对我爱人很好,我爱人对我也很好。陈女仕似乎不要听这话,说,就算我是第一个,但记住,不许有第二个。说完这话,手伸在张楚的胸前亲暱地揉了揉。


吃完晚饭回房间,已经近十点钟了,张楚回来就开电视,然后躺到床上看电视。陈女仕却去把电视关掉,靠到张楚身边躺下来,把张楚的胸衣扒开,用手在张楚的胸前抚摸按揉,张楚也就把手伸进陈女仕的胸裡,抚摸陈女仕的乳房。张楚揉了几下,突然笑着对陈女仕说,你奶子真肥。陈女仕听了一笑,说,什麼话?是丰满。然后把乳房就压到张楚的胸前,问张楚,比你爱人的大吧?


张楚听了也一笑,两人就这样亲暱着靠在一起,说些话。张楚心裡有点想诗茗的电话,跟陈女仕讲话时就有点心不在焉。陈女仕回来时,背着张楚悄悄地把电话搁了一个悬空,让外面的电话打不进来。这样,一直到了近十二点钟,还是没有电话进来,张楚就想,不会有电话来了,诗茗不会打电话了,就跟陈女仕说睡觉吧,明天还要跟人打交道。陈女仕就把张楚身上的衣服全脱掉,自己衣服也全脱掉,一点被子不盖,搂住张楚,手按在张楚的阳具上抚摸着,逗弄它。张楚像是真累了,或者是心裡念着诗茗电话的缘故,陈女仕逗弄了很长时间,阳具依然软软地很乖巧地静卧在陈女仕的手心裡,没有响应。过了一会儿,陈女仕让张楚靠在床上坐起来,自己向下面窜了窜,身子伏在张楚的两腿间,手在张楚的阳具上揉了一下,就轻轻地将张楚的阳具含在了口裡。


张楚有些惊愕,儘管他从一些书本上知道有这麼回事,但他一时还是不能接受,有点想拔出来。但陈女仕吸允阳具以及手轻轻揉着睾丸的感觉,让张楚完全麻酥了,并且阳具也很快胀大了。慢慢地,张楚的手伸进了陈女仕的头髮裡,跟随着陈女仕吸允阳具和揉捻睾丸的动作,在轻轻地按摩陈女仕的头皮。只一会儿,张楚就完全软瘫在陈女仕的身下,嘴裡也有些轻微的舒服的哼哼声出来了。随着陈女仕的吸允、搅咬、顶磨,张楚越来越将阳具往陈女仕的深处送,那种快乐几乎令张楚要将身子腾起来,然后一直插到陈女仕的心脏深处。在陈女仕不断的刺激之下,张楚感到阳具就要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了,他这刻获得的快乐让他的肉体坠入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深度,他抓住陈女仕的头髮开始有些紧张,他力求控制住自己想在阳具要爆炸前的一刹那拔出来,不让它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但他似乎完全被快乐陶醉了,甚至想要发疯,在阳具爆炸的一刹那间,他抓着陈女仕的头髮手却用力把陈女仕的头往他身上按了一下……


他一下子象窜进了一个极度快乐的世界裡,身子在那裡漂浮、震盪、痉挛……


但张楚仅在那个世界裡停留了不到半分钟时间,就清醒了。他心裡有些惭愧,想陈女仕一定会责备他,给他难言。然而,张楚的阳具在陈女仕的口中爆炸后,陈女仕并没有立即就吐出他的阳具。她的身子仍然伏在张楚的两腿间,头埋在那裡静静地含着它,让它自己一点一点地跳动着收缩,像苟延残喘似的,在享受高潮后平伏的愉快。陈女仕就这样很温柔地含着张楚的阳具很长时间,直至阳具完全收缩了,并且不再跳动,才吐出来,然后翻身下床,衝向洗手间。张楚躺在床上,在一份舒服后的疲倦裡,听着洗手间裡哗哗的水声,心突然往下一沉,像是来自被什麼东西征服了的虚脱感……


第十章


张楚回到家门口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钟了。他实际是八点多钟到南京的,他和陈女仕下车后,两人在火车站前面的玄武湖公园一块草坪上又坐了一会儿。陈女仕是在苏州上的火车,张楚是在无锡上的火车,陈女仕和他约好了上哪一列火车,然后在哪一节车厢裡会面。在火车上,张楚坐在陈女仕身边,陈女仕没敢搂住张楚,因为车厢裡人几乎全是到南京的,陈女仕担心有人认识她。张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脸向着窗外,他从上了列车那一刻起,心裡一直有些不安。


张楚不是一个能够随意放纵自己还心境自如的人,他个性中有些浪漫甚至是很书本的东西。他在一时候能够把自己完全投入某个场合中,但过后,他就会反省。但他的反省不是来自于内心觉悟,而是在情感交迫裡渴望更高一级的渗入。诗芸到他身边后,他一直很拘束自己的行为,甚怕自己一个过错诗芸会离开他。即使他和诗芸结了婚,他仍然不敢放鬆自己。他在诗茗面前,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上,都是把诗芸压在诗茗前面。他爱着诗茗,似乎是把自己在诗芸身边有些小心释放到她身上。张楚在很大程度上,还爱着诗芸爱他的那份情感,他不愿失去这一切。即使诗芸有了小孩,他仍然希望他在诗芸心中是最重要的。有次诗芸逗张楚,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抓着楚楚的手,对他说,一边是大小孩,一边是小宝宝,在我心中,哪一个更可爱呢?张楚一听这话就说,还是我更可爱吧,至少宝宝现在除了乱拉屎拉尿也不会讲话,怎麼会超过我呢?诗芸听了笑着说,你也不羞,跟宝宝抢。张楚就假装生气,说,下次宝宝拉屎拉尿我不给他换了,让他受受,看他让你怎麼个可爱法。诗芸当即就笑瘫在张楚的怀抱裡,等笑够了,说,还小心眼,当然是你最重要啦,宝宝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会远走高飞,而你还在我身边,永远的在一起,恩恩爱爱陪我走一生,这个重要,难道你都不懂?


所以张楚在车上,依着窗口,望着窗外绿色的田野和小河时,渐渐地就有些惭愧自己。他想诗芸,想他的楚楚。他想到这些时,心裡面涌流出许多平凡的东西,一种简简单单生活中的要素,甚至床单的颜色,茶几上的摆设,门上吊一个什麼样的小铜铃等等,他想再过些日子去看看诗芸,去看看楚楚,在诗芸的怀抱裡躺下来睡一个实实在在的觉,在诗芸抚摸他的温柔裡,在她的耳边说个故事,或者背一段叶芝的爱情诗,或者说个笑话,让诗芸笑个开心。


列车快到南京时,张楚的心又收到了诗茗身上,他知道她一定在家等她。他特地在无锡买了一篮子杨梅回来,是太湖边上的特产,诗茗很喜欢吃。诗茗吃杨梅时,喜欢把吃过的梅核子放在张楚的掌心裡,张楚不知道诗茗为什麼要这样做,诗茗只说我喜欢,张楚就依了她。诗茗吃好了,就扒开张楚的掌心,数一数有多少颗梅核子,诗茗在数的时候样子特别开心,似乎比吃还开心。张楚看在眼裡是满心温暖。


陈女仕坐在张楚身边,开始总是拿话问张楚,要张楚谈些他过去的恋爱,他是怎麼和诗芸爱上的。张楚就编造告诉她,有次上课时,他假装喝醉了在诗芸身边坐下来,然后突然抱住诗芸,说,诗芸,我好爱你。诗芸就这样认了。陈女仕很相信,说张楚真大胆。张楚说,没听说过色胆包天。陈女仕一听就乐了,叫张楚再说些他和诗芸的故事。张楚说跑了一天,有些累。陈女仕说你不想讲话就不说吧。张楚就脸向着窗外想他自己的心思,陈女仕有时拉一下张楚的手,或者手从后面伸到张楚身上,在那裡揪揪张楚,很有些心意的样子。所以下车后,陈女仕就想和张楚在一起再呆一会儿,张楚很想立即回去,他想着诗茗在等他,心裡就有些着急。诗茗在张楚心中,有一半以上扮演了他妻子诗芸的角色,尤其诗芸不在他身边时,诗茗就等于诗芸。但张楚又不想让陈女仕觉察到什麼,就对陈女仕说到公园裡坐一会儿。张楚讲这话,是有点担心陈女仕要跟张楚回去,张楚既然这样讲,实际上是告诉陈女仕,他并不想带她回他的家。陈女仕也理解张楚的小心,同事之间的串门,流言往往就是这样传出去的。


公园裡晚上人不多,灯光又暗,陈女仕和张楚坐的地方,离他们很远处才有一对情侣也坐在草坪上不知干什麼,看得不很清楚。所以,陈女仕这刻把张楚搂在怀裡,手在张楚的衣服裡就很放肆,在张楚身上到处抚摸,揉弄,有些迷恋慾望的样子。张楚就把手伸在陈女仕的胸前,握住陈女仕的两隻乳房,捏捏揉揉。过了一会儿,陈女仕把两隻手全放在张楚的阳具上,在那裡尽情地把玩。张楚有点害怕,总觉得阳具在陈女仕的揉弄裡有些衝动。他甚至还担心陈女仕会把她自己的裤衩脱下来,然后坐到张楚身上,在后面掀起裙子,让张楚的阳具从下面插进她的身体裡。张楚具怕的不是阳具插进陈女仕的身体裡,相反,他这刻在陈女仕的逗弄裡,还有点渴望在陈女仕的身体裡插一下,但他惧怕射精。他马上要回去见诗茗了,他要给诗茗一个乾淨的交代。如果回去阳具还软弱无力,诗茗肯定不会让他轻易过去。在这一点上,张楚觉得诗茗似乎比诗芸还要厉害一些。


所以,张楚被陈女仕拥在怀裡,尽量不去逗弄陈女仕的下面,他装着内心很平静的样子,只在陈女仕的乳房上用些温柔。陈女仕在他身体上挑拨时,他尽力压住升腾的慾望,身子斜靠在陈女仕的胸前,像个好情人的样子。陈女仕这一刻似乎很满足张楚这种浪漫而不淫秽的风格,手在张楚阳具上抚弄时,更多的像是安抚,而不是挑拨。


当他们起身要回去时,陈女仕还是忍不住在张楚的耳边说了一句,想死了。张楚很能理解陈女仕这刻心境,就把手伸到陈女仕的裙子裡,在那裡揉了一下,给它一些安慰。没想到陈女仕的身子立即颤了起来,然后就咬住张楚的肩,两腿紧紧地勾住张楚。张楚只好把手贴在那裡不动,给它一些更实在温暖的安慰,想使她安静下来,但陈女仕的身子却越来越不平静。张楚犹豫了一下,就将两个手指头并起来慢慢地伸进陈女仕的阴道裡,紧随着张楚这个动着,陈女仕是更加紧紧的咬住张楚的肩,像是嗓子裡要喷出什麼似的,并且把手伸过来按在张楚的手上,向裡面用劲。张楚就顺着陈女仕用的力,手指在裡面搅动、摩擦着,陈女仕的下面渐渐地完全张开来了,并且在奋力地吞噬张楚的手指……


张楚放下陈女仕时,感觉到自己有很大的衝动慾望。他必须放开陈女仕了,否则,他就无法自持住,就会主动要求插进陈女仕的身体裡。陈女仕被张楚这麼一撩拨,有点欲罢不能休的样子。她伏在张楚身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最后,把手又伸在张楚的下面,在那裡抓了几把,像是有点恋恋不捨它,然后才和张楚一起站起来,依着张楚走出公园,在门口又和张楚拥抱了一下,才各自打的回去。


张楚开锁进门,然后开灯,灯却不亮,看看门外走廊裡灯,是亮着的,张楚心想肯定是保险丝又断了。他关上门后,就往房间裡走,走到第一个房间,推门进去,一直摸到床上,没有人,退出来,再进第二个房间,门却锁着,开不下来,张楚就敲门,喊诗茗开门。喊了半天,裡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张楚心想肯定是诗茗莫名其妙地生气了,不愿开门,他就站在房门口说好话,陪小心,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房间裡有一点动静。张楚有些奇怪了,心想诗茗可能没有来,只是房门怎麼会锁着的?张楚这样想时,忽然听到客气裡有些声响,他就从房门口退回来,藉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光亮,看看客厅裡有什麼,他隐约看到沙发上有些模糊的东西,他就走过去,一摸,吓了一跳。原来诗茗就躺在沙发上。张楚有些生气了,说,你神经病呀,这样吓我。诗茗却不理他。他坐过去,伏在诗茗身上,问诗茗我怎麼惹你生气了。诗茗却一抖身,把张楚从沙发上推到地上去,也不说一句话。


张楚不知道诗茗生什麼气,就坐在地上,也不起来,说,真是,我回来也不欢迎我,还这样对待我,我怎麼又得罪你了?人家还特地带了一篮子杨梅回来,想讨你的好,竟这样,早知如此还不如扔在路上给狗吃了。


诗茗一听,气得坐起来,用手指着张楚说,你小情人呢,怎麼没把你小情人带回来,还带杨梅?你好心多了,是吃剩的吧,说不定还全是挑剩下来的烂杨梅,拿来哄我这个没见识过世面赖着你的下贱女人。


张楚一听,吃了一惊,心也随之往下一沉,有点不知所措。他以为诗茗知道了他和陈女仕的关係,缓了半天神,问诗茗,你说什麼?


诗茗却不理会他,只顾自己生气,往沙发上一倒,说,你少装蒜,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在旅馆裡做的什麼?


张楚听了这话,心裡不免鬆了一口气,知道诗茗是因为什麼关节生气了,他从地上起来,靠着诗茗坐在沙发上,轻言轻语地对诗茗说,亲爱的,你怎麼不问情由就来虐待我,人家想死你了,你想跟我吵架你自己吵去,我只想亲亲你,只要你不妨碍我就行。张楚一边说这话,一边就把手往诗茗的怀裡伸,摸诗茗的奶子,逗诗茗。


诗茗把手拦住张楚,要张楚老实交代昨晚的情况,张楚却不管诗茗如何反抗,手在诗茗身上到处找便宜,弄得诗茗没办法阻挡。最后,诗茗只好坐起来,责问张楚为什麼把电话搁起来,不让她打进电话。


张楚这才深深地歎了一口气,说,我回来还想问你呢,怎麼不给我打电话,这麼说,一定是我打电话时没搁好。你也不想一想,我再怎麼笨,也不可能做这麼笨的事,这不等于告诉你我有情况了。


诗茗一想也是,笑着对张楚大声嚷道,我都气了一天一夜了,就等你回来剥你的皮。诗茗说完这句话,抱住张楚吻了起来。


张楚立即把诗茗抱在怀裡,手在诗茗身上到处走,说,你自找的。然后一件一件地把诗茗的衣服全脱了,吻诗茗的乳房,腹部,等到非常迫切时,就把诗茗抱起来,往房间裡走。诗茗突然叫张楚等等,叫张楚去把电保险开关推上去。张楚笑着在诗茗的大腿间捏了一把,说,你真是一条小毒蛇精,尽想坏点子坑害我,刚才都把我吓坏了。诗茗揉揉张楚的脸,说,嗳,我可是跟你说清楚了,君子有言声明在先,你在外如果不好好老实,我就把你打到地狱裡去。张楚听了,说,你要打我,就打我到你心裡去吧。诗茗说,我有几颗心啊,再打就打出去了。张楚一听,心裡立即暖暖的,抱着诗茗,一直走到门口保险开关那裡,把闸子推上去,屋裡顿时亮堂起来。


张楚把诗茗抱上床后,诗茗就帮张楚把衣服脱掉,当他碰到张楚硬挺挺的阳具时,用手指对着它弹了一下,说,说,你今天想谁?张楚一下子笑了起来,也用手在诗茗那裡敲一下,说,说,你今天要谁进去?诗茗也笑了起来,接过张楚的话,说,今天要把你全塞进去,让你死在裡面,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变坏了。


第二天上午上班,张楚一路上心裡都像是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知道如何面对陈女仕。进办公室经过陈女仕办公室门时,张楚看到陈女仕在抹桌子,想不打招呼就走过去。陈女仕听到脚步声,却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张楚,张楚象做了贼似的,赶紧快步逃离。张楚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怔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要干什麼。办公室裡小王看到张楚,跟张楚打了一声招呼,张楚都没有听到。后来,小王走到张楚办公桌子前,问张楚去无锡怎麼样,张楚赶紧笑着和他说无锡的事。


张楚给自己泡好茶后,想想还是应该去陈女仕那裡打个招呼,就起来,假装去另外一个办公室拿东西,经过陈女仕办公室时,看到陈女仕,就说,小陈,你去苏州也回来了?陈女仕就说,昨天晚上回来的,你去无锡什麼时候回来的?张楚就说是昨天下午回来的。陈女仕的办公室裡还有另外两个女的,一个是小许,一个是小陆,都还没有结婚。其中,小许是师范教育系毕业的,有些性情,平时跟张楚在一起有些投机,尤其她中午和张楚在一起打牌时,逢到张楚耍赖,就拿手打张楚的手,或者揪张楚的鼻子,同事们常拿这个来取笑张楚。


张楚就走进陈女仕的办公室,跟陈女仕再聊两句,但不敢看陈女仕的眼睛,心裡面有点别别的感觉。小许走过来,问张楚在无锡到哪儿走的。张楚就趁机和小许开玩笑,减些心理不安。张楚说无锡哪儿也不认识,下次你若去,我跟在你后面跑跑腿,认认路。小许就问张楚是不是真愿意跑腿?张楚就说这还用讲,我一直盼着,但晚上你得给我揉揉腿。小许说,你尽想好事,就算我给你揉好了,你爱人怕是又要把它打断了。张楚说,你不告诉我爱人她怎麼知道?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你知我知,下次我们就这样定了,你可别忘了?小许却突然说,别定不定的?我明天要去张家港出差,你去不去?张楚有点说熘了嘴,说,去,只要是你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张楚刚说完这话,陈女仕接过话,说,小张,人家小许是真要去,刚才还在说找个人一块去,答应了就别赖。小许不知陈女仕话裡的意思,说,我本来也是想让他陪我一块去的,他自己这麼主动,那我就更要照顾他的革命积极性了。


张楚一听,自知自己给自已找了为难了,脸上对小许笑笑,转过身,看着陈女仕的眼睛,也笑笑。陈女仕看着张楚脸上那份笑容,不无挖苦地说,小张蛮开心的嘛,到张家港有得玩了。


张楚没敢再多停留,赶紧回自己的办公室。第十一章


陈女仕在下班前告诉张楚,让张楚迟一会儿走。而张楚已经约了诗茗七点钟在温心饭店前面会面,准备两人一起吃个饭,然后看场电影什麼的回去。张楚明天要跟小许一块去张家港出差。张家港市靠近上海,它原先只是个小镇,发达起来只花了几年时间,国外许多大企业在那裡落了户,在苏南,这个小镇超常规发展很有典型。小车子上午去,下午就能赶回来。但依小许的个性,多半她是不愿意当天回来。张楚因自己刚出差回来又走,觉得有点对不住诗茗,让诗茗晚上一个人在家嫌寂寞,所以,他就约诗茗在外吃个饭,感情上补偿一点。但如果诗芸在家裡,张楚多半不会走,在这一点上,张楚并不知道自己对诗芸与诗茗在情感上还有些差别。诗茗还不知道张楚明天又要走,接到张楚电话时,还对张楚戏言了一番。


机关下班是六点钟,张楚从单位骑车到新街口温心饭店,需一刻钟到二十分钟时间。而六点下班时,单位办公室裡人并不一定能走清,张楚因和陈女仕有这层关係,就会额外小心些,所以至少也得在六点一刻才能去陈女仕的办公室。张楚从楼上下来,骑上自行车,多少也得花个五分钟左右。这样算起来,张楚到新街口温心饭店,就得四十分钟左右。而陈女仕既然让张楚去她的办公室,可能不会在二十分钟之内结束。所以,当陈女仕这样约张楚时,让张楚有些为难。


快临近下班时,张楚在办公室裡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担心让诗茗等久了,诗茗会生气。同时,他还有些紧张,他心想陈女仕一定会跟他做些事情,他在心情上没有投入,在陈女仕身上有些放不开。在张楚心中,他认为陈女仕是跟他玩心情,给机关无聊的生活找点刺激。机关裡这种暖昧的男女关係不少,大家每天上班,谁都是办公室门一关,成天无所事事日子长了就有些无聊。两个人若是能说得来,泡一杯茶,隔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坐着,侃侃心情,说些无奈,逢到看电影舞会有个心情上的伴,出差时再有个照应,工作是别有一番滋味在机关。但张楚对自己还有另一层疑惑,他在机关工作三四年了,跟机关的女孩子没少谈过风花雪月的事,在河边走却一直没有湿过脚,但现在却这麼快就倒在了陈女仕的面前,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他想,也许在这裡,陈女仕的乳房起了关键作用。男人见到女人美丽的乳房,总有点想上去抚摸一下的慾望,张楚也不例外。


张楚在办公室裡这样等时间,不免有些烦燥,离下班还有一刻钟,处裡有些人开始下班了。张楚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可以打发自己的事情可做,就拿起电话,给诗芸打电话。诗芸接到张楚电话,既高兴也有些不安。今天张楚已经打来五次电话了,张楚电话多,说明张楚心裡念着她,但也说明张楚有些寂寞,或者身上有些慾念。诗芸是最明白张楚身上的慾念是什麼样的一个火候,而且必须有方法把火候扑下去。诗芸在老家,对张楚最不能放心就是这一点。还在她们谈恋爱时,她有次跟张楚生气,眼泪都噙在眼裡了,张楚却还是想要她,她不依,张楚说,你等会儿跟我生气吧,我现在只想着要你,你说什麼我也听不进去。事后,诗芸也就把生气的事忘了。张楚说,你刚才生什麼气的,我现在接受你法办。诗芸听了,歎一口气,说,被你这麼甜蜜地折磨一下,我都不知道生什麼气了。张楚就笑着说,这下我知道了,下次只要你生气,我就甜蜜地折磨你一下。这以后,张楚逢到诗芸跟他有些小生气,他就在诗芸身上放手耍闹,然后再甜蜜地折磨一下诗芸,诗芸遇事也就没有办法和张楚生气。张楚只要想要她,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下他都要做成事。


诗芸想到这裡,在电话裡就很婉约地给张楚提些醒,叫张楚别忘了卖身契,说张楚你不是自由的人,身子和感情全卖给了我,我已经全收藏在心裡了。张楚听了心裡很感动,但张楚越是感动心裡就越是有些虚慌。他的虚慌不是由于诗茗,而是由于陈女仕突然撞进他的生活中。诗茗在他身边,他有些坦然,总认为诗茗是诗芸的妹妹,他既然爱诗芸,再爱上诗芸的妹妹并不错在哪儿。但他和陈女仕以前只是一般的同事关係,现在却一下子上升到这种地步,张楚觉得自己有些荒谬。所以,他听了诗芸这麼说,也就想给诗芸一些感动,以加强自己在诗芸心目中的地位,从而克服一些因荒谬而带来的心理上的不安。他对诗芸说,过些日子,我去青岛看你。诗芸就笑着问,是不是想我?张楚就尽量地把想的份量加大,然后再传达给诗芸,说,我晚上想你睡不着,你知道干什麼?诗芸问,干什麼?张楚就说,翻你的照片看,看看就对着照片上的你亲一下。诗芸听了,心裡暖暖的,告诉张楚,说她母亲正在办理提前退休手续,准备回家给她带小孩。她母亲不放心她带,更不放心张楚带,说张楚只知道陪老婆玩。最后,诗芸问张楚,你知道我母亲还说你什麼的?张楚说,我怎麼知道?你母亲反正不会说我好话。诗芸说,这次说你更惨。张楚赶紧问,说什麼的,快告诉我。诗芸说,说你跟宝宝抢奶吃,看上去倒像是宝宝的哥哥了,哪像是做父亲的?张楚听了,笑着对诗芸说,怎麼没说我是宝宝的弟弟的?诗芸一听,就在电话裡笑开了,说,你好没羞,我把你说的话告诉妈妈,看她怎麼再说你。快挂断时,张楚跟诗芸在电话裡又说了几句亲热的话,诗芸又嘱咐张楚一句,说,想着你老婆,不好好的回家就不疼你。


张楚挂了电话,又磨了一会儿时间,看看终于到了六点一刻。他就把办公室门开下来,在走廊裡看一眼,见没人,锁上办公室的门,走到陈女仕的办公室门前,紧张得也不敢敲门,自己拧把手开门。拧了两下,拧不动,门锁着,张楚刚要敲门,门却开下来了,陈女仕站在裡面,张楚赶紧走进去,陈女仕随即把门关上,再反锁上门。


张楚进来后显得很慌张,他把手放在陈女仕的胸口上按一下,摸摸陈女仕的心口是不是和他一样乱跳。然后,他走到陈女仕办公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看在桌子上,定定心。陈女仕看到张楚坐在那裡有些不安,就走过去,蹲下身子,拥住张楚,嘴就在张楚的耳边上,很轻声地说,你好像有点怕我。张楚听到陈女仕说这话,转过脸来看了一眼陈女仕的眼睛,然后把脸靠在陈女仕的头髮上轻轻地摩两下,拥着陈女仕不动。陈女仕就把手放在张楚的另一面脸上抚摸几下,然后坐在张楚的两腿上,抱着张楚吻他。


陈女仕吻张楚的时候,张楚感到耳根有些发烫,像是对陈女仕的吻还不习惯的缘故。他把手放到陈女仕的嘴唇上,看着陈女仕的眼睛,然后,用手指在陈女仕的脸颊上抹抹揉揉,陈女仕就把手伸进张楚的胸前,抚摸张楚。张楚就伏在陈女仕的肩上,任陈女仕在他身上放肆。过了一会儿,陈女仕站起来,叫张楚起来,她自己先坐在椅子上,让张楚坐在她的两腿上,挤夹住张楚。张楚坐好后,陈女仕就把手伸进张楚的裤子裡,抚弄张楚的阳具,并且问张楚,舒服吗?张楚没有回答,心口跳得比刚才还要厉害。陈女仕抚弄张楚的时候,她的身体渐渐地就有些亢奋起来,把张楚往怀裡搂得更紧。陈女仕越是这样,张楚就越紧张,坐在陈女仕身上一点也不敢动作,心裡总想着会不会来人,耳朵也注意听外面的声音。陈女仕意识到张楚有些紧张,还有些不配合,就对张楚说,别想着我怎麼坏,你如果对我好的话,以后我会告诉你。张楚赶紧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约我之前,我已经跟一个同学约了时间,他七点钟在家裡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另一个同学家裡。陈女仕就说,知道你忙,爱人不在家就在外面野,我哪儿不好?张楚就笑笑,说,是真的,不骗你。陈女仕说,我知道你不骗我,但我从你的眼睛裡,看到你对我没有心。张楚听了陈女仕这话,赶紧用一隻手搂住陈女仕的脖子,另一隻手伸进陈女仕的胸裡,掏住陈女仕的奶子玩捏,说,我从来没有对我爱人不忠实过,心裡有些害怕。陈女仕就说,让你佔了便宜,还卖乖,明天去张家港,别诳人家小许,人家还没结婚,我听说你们住单身宿舍时就很要好,办公室同事之间好的人不少,但有心意的不多,多是为了陪无聊。你比刚来时也变了不少,别跟人学坏,听说你爱人很不错,在单位工作也很出色,对你也是全到了心,处裡有些人背后常谈你,都说你跟不少女孩打过床上交道,哪知我跟你接触了,才知道你是花在外表上,根子却是不敢花,大概从农村上来的人都这样,有些小心。张楚听了陈女仕的这一席话,心裡有些羞惭,手在陈女仕的乳房上用劲捏一把,说,你还这麼来摸我底,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给自己一份愉快的。陈女仕说,不瞭解你我就把自己送给你了,我就这麼便宜自己。我本来不对你说这些的,但看你一天,你在躲我,就对你说了。你以后想要我的话,就告诉我,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


陈女仕这样说,让张楚心裡有些纠缠,陈女仕说需要他,能满足他作为男人骄傲的需要,另一方面,陈女仕既然和他接触了,上了床,他心底就有一层佔有的慾望,在潜意识裡要把她笼在身边。没有一个男人会嫌女人多,只是迫不得已爱上一个女人而丢下另一个女人。张楚为诗芸坚守的那层心理防线,既然在诗茗来到他身边时已经破了,他与陈女仕在一起心理历程就变得简单得多,几乎不需要说服什麼,就已经全部接受下来了。有些事情对有些男人,不存在不会发生,而是它在什麼时候将发生。


但诗芸、诗茗在张楚心中,是一份实实在在贴在心头的爱,想念,渴望,怜爱,给予,愉快或者痛苦,一切的情感,他都在她们身上上演过了。而他对陈女仕却没有这份感情。男人喜欢眠花宿柳,有许多是缘于原始趣味在裡面。陈女仕在一定的程度上,补偿了张楚的这份心理要求。


所以,张楚的心在纠缠裡就难以理得顺。他这刻心思已到了诗茗那裡,话语或者身体也就难以给陈女仕更进一步的付出。陈女仕看到张楚还是不能放鬆自己,就说,别念着去见同学,等会儿让你走。然后,抓住张楚的阳具,问张楚,要不要亲亲我?


张楚听了陈女仕的这句话,身子一下子就有些发软。他拒绝?可他的阳具在陈女仕的手心裡蠢蠢欲动。进去?他现在在心理上仍然有对不住诗芸诗茗的感觉,尤其现在对不住诗茗。此外,他与诗芸诗茗做爱与陈女仕不一样,张楚跟诗芸诗茗做爱,阳具插进她们身体后,张楚就开始跟她们就斗起了性乐趣,说黄话,激她们的性致,让她们的身体更加勃发起来,然后野蛮一番,彼此都获得愉快,躺下来后,依然是情绵绵,性温温,欢娱不尽。而他跟陈女仕做爱,几次都是简单地直来直去,没有添加任何性游戏辅料,一个劲下到底,然后完事,性趣也结束。所以,陈女仕问张楚这话,张楚没有作答。但陈女仕以为张楚不回答就是要她,就把张楚拉起来,从裙子下面脱掉裤衩,然后让张楚先坐下来,她再坐到张楚身上,从张楚的裤子裡掏出阳具,一拔,就插入到她的身体裡。


张楚的阳具一插入陈女仕的身体裡,陈女仕的状态似乎就有些失控了,嘴咬着张楚的肩,身子在张楚的身上跳荡。陈女仕在跳荡的时候,张楚抱住陈女仕的肩,眼睛看着窗外,两耳仍然注意听门外的声音,由着陈女仕自己动作。当陈女仕跳荡越来越剧烈的时候,张楚突然听到走廊裡有脚步声,张楚立即死死地按住陈女仕的身体,不让陈女仕动,然后,两人一起屏住气息听。脚步声开始停在某个办公室门前,然后是开门,进去。过了很长时间后,脚步声又开始响起来,关门,然而脚步向楼梯口方向走去,再下楼梯,直至消失。张楚这才鬆了一口气,手伸在陈女仕的奶子上用劲捏了一把,像是给自己定定神。而他的阳具,不知什麼时候从陈女仕的阴道裡滑了出来,软软地挂在陈女仕的阴部旁边,像是受了委屈在气着。陈女仕抓住它在手心裡揉揉,张楚抱住陈女仕的腰,脸贴在陈女仕的胸脯上,实实地陷在了陈女仕的两个奶子中间,像是在享受某种温心。但仍然不主动向陈女仕发起攻击。陈女仕有些无奈,心想张楚可能念着要走,但陈女仕心裡有些不解张楚,再好的同学友谊,难道还会超过性带来的吸引力大?陈女仕在心裡只好这样认为,张楚可能还没有在心中完全接受她。


过了一会儿,张楚终于从陈女仕的胸脯裡抬起了头,告诉陈女仕,已经七点了,他必须走了。陈女仕心意难禁,手在张楚身体上像是捞最后一把似的,到处用劲抓摸一下,尤其在张楚的阳具睾丸上,揉了又抓,抓了又揉,反覆了许多次,然后站起来,把张楚拉起来,用劲抱一下张楚,就在张楚的耳边上,说,我把心就放在你身上了,我要你慢慢来接受我。


陈女仕放开张楚后,让张楚先走,她过一会儿再走。


张楚赶到温心饭店时,已经七点半锺了,诗茗见到他,就问他为何来这麼晚。张楚见到诗茗,心就完全从陈女仕身边撤过来了。他对诗茗说,等一会儿再告诉你。说完就拉住诗茗的手往饭店裡走,诗茗却执拗起来,不肯走,说,你不告诉不进去。张楚就在饭店门口,拥抱住诗茗,说,一边吃饭,一边告诉你,难道还不行吗?诗茗被张楚这麼一拥抱,心裡就有些陶醉。女人的感动本来就很容易,更何况张楚在诗茗跟前总是那种火蹦火跳的情感,诗茗哪捨得糟蹋它。她听了张楚的这句话,就假装先妥协一下,拉住张楚的手一块进去,坐好后,张楚就点了几个全是诗茗喜欢吃的菜,诗茗心裡溢满了花情水意。诗茗等服务员走后,把两手环绕在张楚脖子上,说,快坦白交代,为什麼要让我等这麼久?


张楚见诗茗这般娇媚,心裡早醉成一片暖风热雾,学着诗茗的语气,委婉着声,说,我也急着要快点赶来,可我有点资料还没准备好,只好拖一会儿时间了,委屈小姐了。人家明天又要出差了,心裡想想好伤心,丢下一个可怜的人儿谁陪她,就约她出来吧,这下倒好,迟到了,让她生气了,好心没做成好事,罚吧,要罚就罚吻我,罚得越多越好,我绝不讨饶。


张楚说到这裡,诗茗哪还有性情生气,头搁到张楚的胸前,手伸在张楚的脸上这也揉揉,那也摸摸,真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软玉温香,情浓意蜜。要不是在饭店,张楚早把诗茗抱在怀裡亲个够。邻桌的人把眼看过来,羡慕得眼睛都有些发热。张楚见服务员往这边送菜来了,就推推诗茗,让诗茗起来。诗茗起来后,拿手在张楚的脸上轻拍一下,意思是说你不该推我起来。张楚在诗茗的手膀上揉一下,然后给诗茗的杯子裡斟满葡萄酒,叫诗茗吃菜。


两人在饭店一直坐到十点多钟才出来,张楚说看电影,诗茗却没有心思看电影,只想回去跟张楚亲热一番。张楚就依了诗茗,骑上自行车,带上诗茗,一路衝着赶回家。到了家裡,诗茗一怀香风,张楚性情,水欢鱼跃,自是三更夜短,爱语话长。


第二天,张楚、小许和司机,一行三人去张家港。张楚走时,陈女仕还没有来上班,张楚上车后,心裡竟有些恹恹的感觉。


第十二章


小许是本南京市人,她比张楚晚一年进机关,机关裡有她的宿舍,她很少住,下班通常都是回家,逢到星期五星期六晚上倒是时常住过来,她说这两个晚上单身宿舍有些意思,男单身女单身凑到一起,吹牛说故事打情骂俏玩真的玩假的都有。张楚下班,如果不去诗芸那裡,也大都是往女单身宿舍裡扎。因他和小许是一个处的,碰到小许在时,就扎在小许宿舍裡,和小许讨些嘴上愉快。有段时间,小许对张楚动了心情,对张楚细緻起来,后来发觉,张楚只是个性情中人,蝶梦萦怀,树影横流,心裡却是雨一片,云一卷,一片蓝天全撑在他女朋友诗芸的头顶上,也就弃了这份心思,跟张楚做起了知心朋友,张楚跟她就无所不谈。有次他们在閒谈时,小许因张楚对音乐艺术理解较深,就说张楚一定很崇尚崇高的东西。张楚说小许说错了,他告诉小许,他从小就不崇尚崇高的东西,他六岁上一年级时,在一张纸写了许多大人物的名字,然后把那张纸丢在地上,对着它撒尿。小许反驳说,那些大人物不代表崇高。张楚说,在我六岁时,那些人名字不仅代表崇高,而且还代表伟大。小许听了,有些默然,就要张楚说说他做过的最卑鄙的事情。张楚说,这很难说,因为各人对卑鄙的理解有些差别。比如,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有次村上一个女生的母亲,拿来她女儿的衣服要我明天带给她。晚上,我有点窥探心理,想看看包裡是些什麼衣服,就打开来,结果发现裡面是三件不一般的衣服,一件胸罩,一条三角短裤和一件内上衣。这三件衣服让我很难入睡,开始,我把它们揣在怀裡,手摸摸,再闻闻,后来全塞到我的两腿间,夹住它们睡觉,头脑裡也跟着全是性幻想。但我幻想的时候心裡很糟糕,因为那个女生并不漂亮,我想她一定是想勾引我,我这样想就有点气愤。我起来,一隻手拎住那几件衣服,对着它们撒了一泡尿。第二天,我就这样把那几件衣服交到那个女生手裡。小许听到这裡,说这个并不是最卑鄙的事情,男孩子见到这几件衣服,可能都会做些事情来。张楚说,问题是,不是所有的男孩都会对它撒尿,尤其是,我把那几件撒了尿的衣服带给那个女生后,我没有感到羞愧,相反,连续几天我都很兴奋,我一想到她穿上我撒过尿的衣服,心裡面就很激动。小许听到这裡,心裡面觉得自己跟张楚有些方面很贴近,只是不像张楚,敢于揭开自己内心的东西。


这以后,小许和张楚两人在宿舍裡时,就经常关上门,熄了灯,背靠着牆一起坐在床上,在黑暗中谈各自内心灰色的东西和漂浮在心灵中捉摸不住的原素。他们关上门,熄了灯,是想迴避其它人来打扰。有时,小许这样坐久了,就把身子斜过来,头依在张楚的肩旁上说话,张楚就静静地握住小许的一隻手,不去打扰她这个姿势,讲一些非常遥远的不现实的东西,一些抚摸在心中有痛感的东西。偶尔,彼此也会开些玩笑。有次,小许对张楚说,这时候你女朋友要是来,肯定要让我吃不消,你也跑不动。张楚说,我女朋友如果不要我,我就要你。小许说,你讲这话,不怕我设计把你和女朋友折开来。张楚就笑着说,我就是激你的,只怕你是有谋心没有谋胆。小许就笑张楚,说,你以为你香得很,谁希罕你,除了你女朋友希罕你,没人会要你。张楚就往小许身上挤靠,问小许,要不要?小许就让着张楚,说,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张楚还是一个劲地往小许身上挤靠,问小许要不要。小许被挤急了,说,有胆量你今晚不走是本事,别假模假样的。张楚就嘻笑着说,天啦,这好事我都想了一百年了,今晚我就睡在这床上。


后来,张楚结婚了,他的单身宿舍被单位收了回去。张楚和小许就常在办公室裡说些话,彼此也常开些玩笑。有时下班了,两人还在办公室裡坐一会儿,同事之间有些议论,他们也不当回事。机关工作出差多,两人常一起出差。


张楚上车子时,小许已经坐在车子裡了,坐在后排。张楚叫小许坐到前面驾驶室来,陪王师傅聊聊,让他坐到后面去。小许说,我跟王师傅不会聊,你们聊,我听。张楚说,王师傅跟我有啥聊劲的,跟小姐聊才有劲。小许就冲张楚,说,你少油嘴。


开车的司机,是个插队回城的老知青,姓王,五十多岁,沉默寡言,在单位开了十几年的车了,人前人后从不宣扬别人什麼,是个好人,逢出车,大家都喜欢他开车。他见张楚不上车,就对张楚说,要不你也坐在后面,陪许小姐。张楚笑着说,小姐哪能陪,陪了会出盆子,我还是坐在前面,心裡稳实些。说着,就跨进去坐在前面。小许听张楚说这话,用手在张楚的头上敲了两下。


车子出了南京不久,就上了沪甯高速公路,然后拐上国道,向常州方向开。常州这一段路,有些奇特,三步一棚,五步一屋,交警全躲在屋裡面,密切注视来往的车辆有没有压到马路中间的黄线上,一经发现有车子压线了,骑上摩托车,追上去,拦下来罚款。本省开车的司机,大部分司机人都知道这段路上有埋伏,上去很小心,车轮子从不敢压到马路中间线上。但外地人不知道,上了这条路,是必被拦下来罚款,有了司机走完这段路,被罚五六次的都有。


他们车子开上了这段路,小许说,我今天来数数瞧,看我们走下来,有多少车子被拦下来罚款。小许数了几辆车子后,不知从哪裡来的念头,叫王师傅压线,看交警会不会拦他们的车。王师傅说,哪有不拦的,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小许还是请求王师傅压一下线,说要看看交警眼睛有多亮。


王师傅就听了小许的话,在离一个草棚子较远的地方,看看迎面没有车子过来,方向盘歪了一下,车轮子就压到了马路中间的黄线上,然后迅速摆正方向盘,离开黄线。小许见车子压到黄线上了,有点像好孩子偷做了坏事一样的兴奋,坐在后面「咯咯」的笑。王师傅说别笑了,前面警察出来了。车子快到了警察面前,警察示意停下,小许在坐位上笑得直打磙。警察叫王师傅下车,王师傅掏出证件,警察一看,放手,让过去。小许说,太好玩了。张楚说,看来,你是偷做坏事还没做够。


上午十点多钟,车子就开到了张家港。他们到旅馆先歇下来,然后给市机关打去电话。机关来人,小许和张楚就被机关人接待走,王师傅留在旅馆裡,等中午吃饭。小许和张楚跟来人去机关,会领导,喝喝茶,互相介绍一下工作,然后吃饭。吃完饭,小许、张楚和王师傅回旅馆,机关裡来几个人中午陪打牌,王师傅自己休息。王师傅去休息时,小许说,王师傅,晚上找人陪你打牌。


下午上班后,小许和张楚再去机关,接着谈了一会儿工作,四点钟时,一切结束。因为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小许和张楚就先回旅馆。他们住的地方在城边上,张楚说回旅馆不如去田边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小许说也是,就一起向城外走去。此时,南方的水稻已长得很高了,有的早稻都结穗了,田里一片葱绿。他们走了一会儿,就上了一条大路,路两边是毕直的水杉,一眼望不到头。前面还有一个小亭子,小亭子旁边长了许多花草,环境很不错。他们就走过去坐下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在太阳的照耀下,稻田里有袅袅的热气往上蒸腾,远外,有些房屋散落在田里,被绿色包围着,一派江南田园山水画。


张楚坐在那裡,望着眼前的稻田,很长时间都沉默着,没有讲话。小许见张楚不讲话,就问张楚在想什麼?张楚说,你想听?小许说,想听。张楚说,我说了你别吓着,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在想强姦。小许听了一怔,想问却不知道该问张楚什麼,张楚说,我常常在静心的时候,就在心裡想去强姦一个人,如果这时确巧有个女人坐在旁边,我就会想到去强姦她,不管这个女人的年龄美丑如何,那个强姦总像有许多剌激在引诱我,我刚才就在心裡想着怎样去强姦你,我把整个事件都想到底了。你看,我们前面有一条小路,它一直向稻田中间伸过去,通到很远,但在远外我们看不到路了,被稻子掩住了。在这条路的很远处,那裡的雾气很浓,有许多路跟它连着,都掩稻子下面。我突然站起来,抓住你的手,拉住你从这条田埂上一直向前面的水雾裡衝过去,然后在一个田埂上,把你按在地上,稻子在我们身边翻磙着绿色的波,我们在下面没有人能够看见,你试图反抗,但无法推开我,后来,你就放弃了反抗,我就在那条田埂上,把你强姦了。想到这裡,很过瘾,跟真的做了一次爱似的。


张楚说到这裡,转过头来对小许笑了笑。小许此时已笑得腰都弯了下来。张楚叫小许别笑,说,我是真这样想的,不是逗你。小许还是笑。张楚说,看你笑的,我没有逗你。小许止住笑,说,就算是真的,那麼,你怎麼知道我不会反抗下去?你幻想强姦每一个人,别人都不再反抗下去了?张楚说,我从很早的时候就有这种强姦意识,潜藏在身体裡时时想跳出来。我相信每个男人都有这种意识,有的人付诸行动了,有的人一生都没有。强姦并不是源于人的一时衝动,它其实是人还没有完全退化的原始本能,是真正的具有暴发力的最辉煌的生命能量。女孩子同样也具有被强姦的意识,从她们性成熟觉醒起,她们一直这样幻想,也一直在等待有一天被人强姦了。一个女人如果被自己喜欢的人强姦过一次,其实是很幸运的,否则她们就会一直这样幻想下去,这种幻想有时会让她们很难受。她们幻想的被强姦过程,开始的时候,她们总是要反抗,然后想像那个人有很大的力气,把她完全征服了,她就不再反抗了。这种被强暴被征服的愿望,也同样来自最初的生命本能。男人如果依照这种模式去强姦女人,多半都会获得成功。但有些女人会一直反抗下去,这是源于社会或者家庭的压力,并不是出于她们本来的愿望。小许听到这裡,接过话,问张楚,就算你说对了,那麼你怎麼能肯定我不会反抗下去?是的。张楚说,女人幻想被强姦的场合,总是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她在那个地方时,然后就有个男人出现了。这个场合裡没有其它人,她幻想时预先设置了一个不反抗下去的场合。而男人幻想的场合,是由男人带到某于地方去。所以,我就幻想拉着你一直向田野深处跑去,在那裡强姦了你。张楚说到这裡,停住了话。小许等了一会儿,见张楚没有再说下去,把眼看着张楚,问,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麼?张楚头也没转,眼睛看着前面的一片田野,说,你刚才在幻想我怎样突然抱住你,然后强姦了你。小许说,你胡说。小许讲这话的时候,声音显得有些软弱。张楚说,你幻想的是我带你走上了这条田埂小路,像散步一样,在路上我和你说点什麼,这条路一定通到很远,我们在上面也走了很远,一直走到四周看不见人,突然,我转过身来,强行抱住你,吻你。你奋力推开我,然后甩了我一个耳光,我继续扑上来,把你按倒在田埂上,绿色的稻浪在你身边磙,阳光在风的挟带下把你的衣服全撩开来了,你在我身下只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反抗了。张楚说到这裡,小许突然站起来,拿起手上的一本杂志,「啪」地一声打在张楚的头上,然后转过身,就往回走,张楚赶紧站起来,自己笑一笑,跟在小许后面,一起回去。


晚上,机关裡又是一堆人陪过来喝酒吃饭,吃完饭,又留下几个人,陪他们打牌。因为打牌是在张楚的房间裡打,打牌前,张楚想给诗芸诗茗打个电话,就去小许的房裡,把小许推出去,关上门,给诗芸诗茗各打了一个电话。电话还没打完,小许就在外面喊门,说大家就等你打牌了,叫张楚快出来。张楚只得急急地给诗茗说了最后两句好话,然后挂了电话开门。小许进来后,问张楚打什麼电话要打这麼长时间,张楚说是给爱人打的。小许说,老情老爱的了,还要打这麼长时间,嗳,不会还有情人吧。张楚说,有你第一个知道。小许立即说,你少来,还这麼诳我。张楚说,我怎麼诳你了?是真心话。小许说,得了吧。然后就上来,用玩笑的口吻小着声问张楚,你今晚不会强姦我吧?张楚笑着说,我想强姦你,可在旅馆裡你没有反抗的馀地,所以还是强姦不成。小许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啪」的一声打在张楚的胸脯上,说,打牌去,不跟你诳说。


牌一直打到十二点钟才散去,机关裡人告辞回家,他们各自回房间,洗洗准备睡觉,都差不多一点钟了。张楚临睡前,有些踌躇,就走到小许的房间裡,问小许,明天早晨要不要我叫你?小许说,你别在半夜裡叫我就行。张楚就说,如果半夜裡叫你呢?小许听张楚讲这话,像是有些生气了,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不会有人能缠住你了,谁想上来玩谁自认倒霉,是不是这个味?张楚听了,赶紧说,算了,我去睡了。小许像是有些恨劲上来了,气着声说,你磙。张楚听小许讲这话,也气了,回过身来一把抱住小许,强吻她。小许避过脸,用手在张楚的肚皮上很揪了一把,然后把张楚往开推。张楚见小许推他,就放开她,说,我走了,等王师傅房间裡熄了灯,我过来陪你坐一会儿,好久没在你身边坐了。小许听张楚说这话,也不想再生气了,就说,自己把钥匙拿走,没人给你开门。


张楚回房间后,很快就熄灯,躺下来休息。他躺下来后,陈女仕却突然走进他的心裡,他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在黑暗裡像是看到陈女仕就在眼前,丰满的乳房,性感的大腿,以及抚摸他时那些美妙的感觉,他想到这些时,心裡面就有些玫瑰色彩一样的衝动,渴望被陈女仕拥抱在怀裡,抚摸他,侵犯他。他想,回去后,他要在陈女仕的怀裡撒一次欢。


张楚就这样入神地想着,等到他想到还要去小许的房间裡时,赶紧起来,看看时间,竟二点多钟了。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关上门,然后开下小许房间的门,进去,再关上门。他轻轻地走到床边上坐下来,藉着微弱的光看看小许,小许的脸扭向床裡面,已睡着了。


张楚就静静地在小许的床边上坐着,一直坐了有半个多小时,见小许还是睡着,就不声不响地站起来,把钥匙丢在小许的枕头边,走到门口,轻轻地开门出去,再轻轻地关上门,然后进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睡觉。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房顶,像是在等候天亮……


第十三章


六月份很快就过去了,七月份是南京最热的天气。张楚每天下班,在路上买个西瓜,回来往冰箱裡一放,然后等诗茗回来吃冰凉西瓜。


这天晚上,张楚躺在诗茗的怀裡,告诉诗茗说过两天回青岛看诗芸小孩去。诗茗一听这话就坐起来,一脸又是气又没办法的样子,问张楚回去还做什麼。张楚说什麼也不做。诗茗却「嗯嗯」地在张楚耳边上「嗯」了半天,然后小着声问张楚,回去跟不跟姐姐睡觉?张楚说,你说呢。诗茗拿手就打张楚,说,你自己说。张楚说,这干嘛要说。诗茗有些急了,揪住张楚的耳朵,说,不行,你听着。张楚笑着说,你说给你姐姐听。诗茗气得往旁边一磙,不理张楚。张楚被诗茗一折腾,身上有点嫌热,把空调冷风加大。诗茗却爬起来,气呼呼地把空调关掉。张楚笑着说,你这何苦呢,关掉你也热。诗茗气得没法,把空调打开,脸转过来对着张楚,好着声问张楚,你打算在家呆几天?张楚说一个星期。诗茗就接着问,你准备跟姐姐睡几次?张楚笑着说,你问这话羞不羞?诗茗气得坐起来,用两手把耳朵堵上,大声抗议说,我不要!我不要!


张楚见诗茗这样,就把诗茗揽进怀裡,想亲亲她。诗茗却挣脱张楚的怀抱,说,你别碰我。张楚往床上一躺,假装生气,说,不碰就不碰,反正我过两天回青岛了。诗茗一听这话,爬过来就捶张楚,张楚让着,诗茗觉得不解恨,伸过手来抓住张楚的睾丸,说,你给我说清楚,要不我就把它捏破了。张楚当即躺在那裡笑得气直喘。诗茗见张楚还这样,又拿不出好的方法治张楚,就对张楚说,你别笑,我自己告诉姐姐,让你没日子过。张楚听了这话,就从床上爬起来,假装生气,说,那好吧,我今天就睡到那个房间裡去,从现在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好了吧。诗茗见张楚要走,以为张楚是真生气了,也起来,穿衣服,说,我也走,我干嘛在这裡,我贱得很了。张楚见诗茗穿衣服,赶紧回来,从后面抱住诗茗,手按在诗茗的乳房上,嘻笑着说,走可以,把奶子留下来。诗茗拿手掐张楚的手,说,你要的是奶子,你不要我人。张楚就在诗茗的耳边上,笑着说,『白生生的奶子手心裡抓,苗条条的身子心窝上贴』。诗茗听了,心裡有些甜蜜,但仍然拿手打张楚的嘴,张楚用力把诗茗抱到床上,按在身下,诗茗在张楚的身下手也舞脚也蹬,嘴上嚷嚷的,却又不知道要说什麼。自己闹了一会儿,突然搂住张楚,说,我也回去,你跟姐姐睡一次,就要跟我也睡一次,把你累死了。张楚听了,在诗茗的怀裡笑成一团。


诗茗见张楚还在笑,自己是闹也不是,气也不是,就斗着劲,对张楚说,我现在就要。说着就叉开两腿把张楚的身子全迎进自己的身体裡,张楚听了,吻一吻诗茗,说,这还差不多。然后替诗茗把衣服脱掉,自己也脱掉,手在诗茗那裡揉几下,就插进诗茗的身体裡。诗茗双手勾住张楚的臀部,让张楚在自己的身体上贴得更紧些,但仍然用挑衅的口吻问张楚,是我的好,还是姐姐的好?张楚说,你别逗我笑,我现在只想你把我吃掉。


诗茗在张楚身下极力扭动着身子,双手在张楚的脖子胸前温柔地抚摸着,柔软的腹部吸在张楚的腹部上,让张楚在每一次起伏裡都有种深陷温柔快乐的感觉。渐渐地,诗茗身体内的热烫如潮涌向一个方向磙开来了,细细丝丝的跳动象魂灵在跳舞一般,然后升腾到一个瑰丽的空中,整个身体就像被抓到了那个空中一样,在等待一个急速的升腾或者坠落……张楚这个时候,人就像是掉进一张刚起来的鱼网裡,无数的鱼在他的身体周围跳跃着,那些鱼是磙热的鱼,每条鱼都跳进了他的身体裡,在他的血液裡潜游……突然,诗茗「哦」了一声,一阵强烈的痉挛把她送进了一个极度快乐的世界裡,她的身体在一个沸腾的水裡化成了一团雾,融化、升腾,升腾、融化……窗外,夏日的燥热从楼房的牆面上、地面上往上蒸腾着气浪,室裡,最灼热的生命之浪席捲着风暴在衝击着一切。伴随着诗茗阴道那阵强烈的痉挛,张楚一下子就像整个魂灵被无数温柔快乐的小手托住了,握在了它们的掌心裡,抽走了他的灵魂,他几乎是在要晕厥的一刹那间,阳具在诗茗的体内爆炸开了,接着是一阵极度的畅心消魂的欲仙俗死的快乐,人也是全酥瘫在诗茗的怀裡……


张楚瘫在诗茗怀裡后,诗茗拿过遥空器把空调关掉,把张楚搂住,手伸在张楚的头髮裡慢慢地梳理着。张楚的头埋在诗茗的胸脯上,脸贴在诗茗的乳房上,身心还沉醉在刚才那一阵惊心消魂中不愿醒来。过了很长时间,张楚才抬起头,吻一吻诗茗,说,又像死了一回。诗茗把脸靠在张楚的脸上,说,那个时候,真想和你一块死去,再也不要醒来。


躺了一会儿,张楚说口乾,诗茗就去冰箱裡拿来两听柠檬饮料,先开了一听给张楚,然后自己再开另一听喝。张楚一口气把饮料全喝下去,然后下床,找CD片。诗茗问张楚找哪张唱片,张楚说,找那张英文经典歌唱,『BecauseILoveYou』。诗茗听了,立即跳下床,裸着身子投进张楚的怀裡。张楚搂住诗茗,吻着诗茗的耳垂,说,我要用世上最强烈的颤音,告诉你我最想对你说的话,ILoveYou。


他们躺在床上,在旋风一般的『BecauseILoveYou』的强音震撼下,再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张楚再一次插入诗茗的身体裡,在诗茗的身体裡感受来自诗茗身心最深处的温柔与怜爱。当那支爱乐从他们的心灵上磙过去时,他们彷彿又经历了一次最颤心的欢悦。


快近午夜时,他们才平静下来。这一刻,诗茗躺在张楚的怀裡,听着张楚的心跳,心裡面突然涌升出一股惭愧,像是诗芸正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在审视她的裸体,查看张楚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并且在呵斥她。但很快,她就从羞愧的边缘上跳过去了,她想她是爱张楚的,张楚也爱她,张楚并没有因爱她而对她姐姐减了一点爱,她航行在张楚的那片爱的海洋中,是在她姐姐航行不到的一个角落裡,她没有从她姐姐怀裡夺得一点什麼。她想到这裡,手在张楚的脸上抚摸一下,然后对张楚说,说一点你跟姐姐的事,我想听。


诗茗这样一问,让张楚立即想念起诗芸来,并且思念的情绪在心裡很快就漾得满满的。张楚把手在诗茗身上绕来绕去,像是在寻找诗芸似的,最后落在诗茗的乳房上,问诗茗想听什麼,诗茗说有趣的,张楚问什麼叫有趣的,诗茗说你认为好玩的,张楚问,我说了你不生气?诗茗说,不生气,张楚就说,说个有趣的,会让你终身难忘。


张楚说,还在大学裡时,有天我你在姐姐宿舍裡,宿舍裡这天没人,就我们俩,你姐姐躺在我怀裡,乳房、腹部、大腿、阴部等等全现在我的眼底,非常美,也非常魅惑人。我每次抚摸你姐姐的裸体时,总是有表达一点什麼的衝动,但却总是表达不出来。你是知道的,我能写一点诗,诗还写得不错。但这些诗,却无法与你姐姐的乳房、大腿甚至阴部比。我相信世上最优美的抒情诗人,最美的诗与你姐姐身体比起来都要逊色许多(张楚说到这裡,诗茗用手轻轻地捏了张楚一把,张楚吻了吻诗茗,说,你也一样,都美)。那天,我摸着你姐姐的阴部时,突然来了灵感,对你姐姐说,我要在你这裡写下一句最美的诗。我说完这话就从桌上拿来一支水彩笔,要在那裡写。你姐姐不让,说我在胡闹。我说我是真的,如果我是胡乱你就罚我。你姐姐还是不让,叫我写在纸上,让她看。我说,这句诗只有写在那裡,才会有生动形象的意义。你姐姐其实一直很喜欢我在她身上胡闹的,她见我这麼说,就说,你胡写的话,就罚你一个星期不许摸那裡。我说,行。就用水彩笔在你姐姐的阴部上方画了一个大大的彩色的句号,然后告诉你姐姐,诗写好的。你姐姐坐起来,低头一看,说,这是什麼诗呀,你胡闹,我罚你。我说,你别急,我解释给你听。汉语这个句号其实就是女人性器官符号。你想想看,一句诗,一段优美的抒情文字,无论怎样的汹涌澎湃,它都要在句号这裡停顿住。这跟人做爱一样,无论一个男人充满了怎样的狂暴的热情,他都会在女人的阴道裡休止住。所以,这个句号写在这裡最形象,最能表达人的激情。而且这个句号,它裡面外面都留下了大片的空白,让一个男人发挥出最大的想像空间,并且用想像把它填满,所以,它也是最精采最博大的一句诗。你姐姐听到这裡,笑了,说我真会胡诌,说她以后不敢看句号了,一看到,说肯定就是我的诗,甚至会联想到她的阴部。我接着说,如果将来汉语有一本最精彩的诗集,一定就是这个句号诗。一本书,封面上就印一个大大的句号,裡面只有一张纸,一首诗,也就是这个句话。肯定会有许多男人买这本书,他们翻开这本书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用手上的笔,向这个句号裡点进去,他们幻想点上去时,是向女人最神秘最美丽的地方投进了一片热情,一天天下去,这个句号裡被他们点成密密麻麻的点,有蓝色的,有黑色的,有红色的,有绿色的等等颜色,全是他们在不同时候不同心情用不同的笔点上去的,终于有一天,当他们用笔再向这个句号裡点进去时,他们的笔突然穿透过这个句号,在那个洞裡滑过去了,笔在那一端穿了出来,从那一天起,这本诗集,也就成了他们自己永远的收藏。你姐姐听完我的话,笑着说,我送你这本诗集,就在这裡。


诗茗听到这裡,抱住张楚,笑着说,你也给我写,我要你看到句号,全是写给我的诗。


张楚第二天上班,就向处长请假,准备星期五上路,回青岛。处长是个五十开外的人,为人很谦和,他听了张楚的话,说,这麼热的天回去,路上不好受。张楚说,老婆小孩重要,不回去要挨骂的。处长问张楚回去多少天,张楚说回去一个星期。处长说,现在又没有差事要去北京,要不,我手上有两份文件,你去北京一趟,送到部裡去。


机关工作,私差往往都转化为公差,这不单是来回的路费,还有每天的伙食补助,住宿补贴等,做领导的乐意为手下的职工谋这份利益,这样做领导就有广泛的群众基础,领导为自己办事时也就心安些。所以,张楚听到处长讲这话时,知道处长的心意,而且必须领了,就立即说声谢谢领导,然后回办公室,给诗芸打去电话,告诉她哪天回去。诗芸听到张楚要回来,心裡很高兴,对张楚说,回来吻你一百下。张楚说,就一百下,太少了。诗芸问张楚,那你要多少下?张楚说,就要一个。诗芸一听,知道张楚肯定会有什麼说法,故意吃惊,对着电话「啊」一声,张楚赶紧说,我就要你一个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爱永远的吻,给不给?诗芸立即在电话裡笑开来了,说,早给你了,是不是你弄丢了,再来跟我要?张楚说,要丢也丢到心裡了,捞不到了,你到我心裡捞上来吧,还给我。诗芸立即说,好,我等你回来到你心裡去捞出来。张楚放下电话,转过身,发现小许站在身后,不免有些尴尬。小许见张楚转过身来,立即说,你门没关,别怪我。然后哂笑张楚,说从没听过有人家夫妇还这样打电话的。张楚笑着说,想听我说给你听,要不要?小许说,我现在听着,你说吧。张楚就到小许耳边,咂咂嘴,装着象说话的样子。小许气得拿手打了一下张楚,说,知道你没心,连话都不敢讲。张楚笑着说,全在我心裡,怕你受不住。这时,陈女仕在走廊裡喊小许接电话,小许赶紧过去。小许过去后,陈女仕过来,张楚告诉她,他后天回青岛,去看爱人,并且告诉陈女仕,他明天下午可能不来上班了。陈女仕听了,问张楚,晚上你请我吃饭还是我请你?陈女仕既讲了这话,张楚就不好拒绝,就说,那七点钟吧,我下午要去见同学,到时我拷你。


陈女仕走后,张楚赶紧把办公室门关上,给诗茗打去电话,诗茗听了,对张楚说,我下班时给家裡打电话,我要回去。张楚说,你干嘛回去。诗茗说,你不在我受不了,我夜裡会睡不着觉,你回去又这麼多天,我要回去。张楚说,好好好,但条件是他们有人叫你回去你才能回去。诗茗说,就你聪明,你想一辈子把我包住啊,早晚姐姐会跟你吵,我到时就说是你诱我的,你强姦了我。张楚一听,对诗茗说,到时我一走了之,谁也吵不到我。


张楚挂了诗茗的电话,心裡却有些怏然,他时常也在心裡嘀咕,早晚诗芸会发现他和诗茗的隐情,他想到这些就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解决,有时他就想让自己逃掉,但想到要与自己相爱的人分别,心裡却慼慼起来。下午,张楚去见同学时,先给诗茗打去电话,告诉她晚上回来可能很迟,有些事情,叫她先睡觉,别等他。几天前,张楚跟诗茗谈过这个同学,诗茗也就不会往其它方面想。他这个同学,是中学同学,在南京一家小研究所工作,刚结婚不久,妻子原是南京某化工厂的,前些日子,看到别人倒买药材发了大财,便辞了职也去倒腾药材,可她不识药材,贩回来一堆杂木碎片,陪了不少钱,从此便收了心,想通过张楚在政府机关谋一个打字员职务,过些清閒的日子。今天他同学约他,就是谈这个事情。


张楚赶到他家,小两口都在,二十多平米的单室套房子,人站在哪儿都觉得嫌挤,又因房子小,空气流动起来就有些差,再加上大夏天,家裡放些瓜果疏菜,有许多异味来出来,所以,张楚在屋裡坐了一会儿,就满头是汗。他这刻受热受闷的样子,若是诗芸看到了,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怜爱来。


张楚和他们閒谈了几句,就告诉他同学,按临时工性质,他从青岛回来找领导谈谈,不行的话,就去其它局,总会找个差事,叫他同学放心。他同学在人前怕处事,他妻子倒是很会卖些乖巧,说让他丈夫找张楚帮助,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才说通的。张楚说,我同学这麼智实,他十天半月在外你也会放心。他同学妻子说,现在是不老实的男人吃香,守着老婆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张楚说,我爱人就要我守着她。他同学妻子说,看你样子,你大概一出了门你爱人就要提心吊胆了。他同学妻子说完这话,三人都笑了起来。


张楚同学要留他吃饭,他推说有事,就走了,看看时间,快七点了,赶紧给陈女仕拷去电话。张楚接到陈女仕的电话后,陈女仕说等得她急死了,她问张楚现在在哪儿?张楚说在北京东路,陈女仕让张楚在鸡鸣寺等她,说在那裡吃个饭,然后去紫霞湖游泳。张楚问,晚上紫霞湖还开放?陈女仕说,一直开到十一点钟。


紫霞湖在南京东郊,在紫金山脚下,三面环山,四面景色巍峨秀丽。紫霞湖湖面不大,但水色清凉,夏天裡,去游泳的人很多。陈女仕见到张楚,就先给张楚一个拥抱,然后拉张楚去一家翡翠阁饭店吃饭。在吃饭的当中,陈女仕不时给张楚一些小亲暱动作。快吃完饭时,张楚说,去游泳我没带游泳衣。陈女仕说,给你买来了,还把我当外人?然后,就上来搂搂张楚。


出门打的,到紫霞湖,也就十元钱左右,一会儿就到了。他们下车后,在紫霞湖边上一张凳子上坐下来,看看紫霞湖四边的风景。晚上,紫霞湖四边的山已看得不太清楚,一派的苍墨色,湖四边也没有什麼人,湖对面有三四个人在游泳,许多人都在前面的一个大游泳池裡游泳,像是有些害怕晚上的紫霞湖水或者湖水太深的缘故。坐了一会儿,陈女仕说到前面换衣服,张楚说,我不换了,光身子下去游泳。陈女仕听张楚说这话,笑着伏在张楚身上,手摸着张楚的下身,有些醉心的样子。


陈女仕换好衣服过来,张楚看着陈女仕光洁丰满的身体,不禁有些心意上来,他走到陈女仕面前,摸摸陈女仕的乳房,然后,拿陈女仕的大毛巾把自己身体围起来,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拉着陈女仕一起下水,到了水裡,把毛巾抛上岸,身子全部下到水裡面。湖面上的水有些热,湖下面的水却很清凉,湖面上没有风,只有他们激起的层层水波和浪花。


他们下到水裡后,在湖面上游了两个来回,就站在水裡面休息,閒聊一些话。张楚光着身子在水裡,感觉有种没有一丝牵挂的舒畅。陈女仕上来搂住张楚的脖子,双腿勾住张楚的腿子,身子往张楚身上缠绕,在张楚那裡顶撞。张楚托住她身子,她伸手抓住张楚的阳具,在水裡面抚弄张楚。湖水在张楚身上滑腻地流动,有点穿透身体似的体贴,像是在洗涤身心似的。张楚渐渐地就有些经不住陈女仕这番挑弄,手从陈女仕的乳房上伸到陈女仕的下面。陈女仕从张楚的这个动作裡,知道张楚有了慾望,就拉开游泳衣,抓住张楚的阳具,插进她的身体裡。


张楚从未体验过在水裡做爱的滋味,身下在水裡翻磙,湖面上的水在跳跃,两腿上像是有许多小鱼在啄食他,那个啄食的感觉有些鑽心的舒服,然后,那些小鱼全围满了他的週身,在一起啄食他,他感觉身体空了,那些小鱼都鑽到他的心脏裡去了,在啄食他的心脏,他的魂魄……他这刻咬着陈女仕的脸颊想喊,有一条大鱼鑽到我的心脏裡去了,它咬住了我的心脏,我的魂魄,哦,快撕碎它,吞下去……在一瞬间,大鱼吃掉了他,他的魂魄穿越出去了……


他伏在陈女仕的肩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力气抬起头来,他在陈女仕的耳边喃喃地说,我想睡觉,睡在你的怀裡,睡在那条山谷裡,你每天喂我奶,我要睡觉……


张楚几乎是由陈女仕抱上岸的,他上岸后,坐在凳子上依在陈女仕的怀裡就睡着了,他的手托在陈女仕的乳房上,像是回到了诗芸身边。他睡在诗芸的怀裡就是这个姿态,手总是托在诗芸的乳房上,他时常对诗芸说,我的手是一条船儿,载着你的奶子在我的心海裡航行……


他回到家时已经近十二点了,诗茗还没有睡,在等他。他一见到诗茗,就扑向诗茗的怀裡,诗茗抱住他,吻他,问他怎麼了?他抬起头,问诗茗,我们一块回去吗?诗茗刚点了一下头,突然瞥见张楚的眼裡,一行泪水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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